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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就是草包,沈一贯鄙夷的斜了这只肥猪一眼,摇头不语;叶向高呵呵一笑,抬头看天;顾宪成叹了口气,“守成,稍安勿燥,有些时候把看不见的东西放在眼皮底下,比把他放在看不到的地方要好的多……”对于这个说法,沈一贯和叶向高暗暗点头,只有郑国泰茫然瞪着眼珠子,不知所云。

就在众臣齐口同声要派人迎皇长子回朝时,远在辽东的朱常洛正坐在宁远伯府大厅之上,与上前被拦在小门不同,这次李伯府开大门,铺红毡,鸣鞭炮,奏礼乐,李成梁亲自出大门迎进来的,礼遇之高之隆,实属宁远伯建成以来第一人。

亲眼见识了宁远伯府的奢华无度,见识了他那倚山而建,附郭十几里不见天日的气派,朱常络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如此浪费钱财奢靡无度,就算军功大如天,也难逃后世史笔如刀。不过自已要成大事,眼下必需此人鼎力相助,这些事只能先放一放,时间长着呢,不必急在一时。

到了大厅坐下,朱常洛忽然发现少了一个人,心里难免奇怪,“李伯爷,不知九夫人那里去了?”

提起九夫人,李成梁老脸一阵恚怒!

自从上次突然想起朱常洛那句“血色罗裙被酒污”,李成梁对自已身边这位九夫人就起了怀疑,天下没有永远的秘密,纸是永远包不住火的,就在九夫人再度放出信鸽的时候,她的头颅随着一个木盒,被一同送到了赫济阿拉城。

这件事李成梁已不想再提起,尴尬一笑,随后从袖子取出一封信来,递给朱常洛,“殿下,这是京城申阁老快马加鞭给我送来的一封密信,老臣不敢耽搁,急请殿下来此就是因为此事。”

申时行来信给自已?朱常洛手里拿着的这封轻飘飘的信马上就变得沉甸甸的,接过后打开,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寥寥十六字:“皇子离宫,于礼不合;见信速归,迟恐生变!”

朱常洛心中忽然一阵烦乱,申时行的信中意思很明白,看来朝中有人要利用皇子离宫这件事闹妖蛾子了,不过自已中毒的事暂时还没有人知道,这倒是个好消息。

“老伯爷久历宦海,不妨帮我拿个主意。”抬起头李成梁正在微笑看着自已,朱常洛呵呵一笑,便将信递给李成梁,李成梁也不客气,抬手拿过略微一扫,脸上笑容隐去,“老臣愚昧,断不来这种大事。”

说完这句话,老眼余光觑了觑朱常洛,见他神态自若,喜怒难辩,心中惴惴不安,“老臣一颗忠心在上,唯皇长子惟命是从。”

朱常洛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看着他点了点头。

李伯府这大厅宽阔无比,可能是烧了地龙的缘故,非但不觉其冷,地面升起阵阵温度使这偌大的空间温暖如春,可是此刻的李成梁额上居然渗出冷汗,背心凉嗖嗖的居然打了一个寒栗。

第47章 蛮子

辽东的春天比起京城总要晚上那么两三个月,天道亘古恒久,从来不会因为那个人那件事而更改,可是人心里的春天要来,却是任谁也挡不住的,寒冬过了便是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