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也不着急,他知道顾流寒会说的,他愿意多等等。

“这件事得从两年前说起,”顾流寒终于开口,他手捏着祁野的指尖缓缓摩挲,“那时我妈死了后,我就从家里逃了出来。”

“我的亲生父亲花了很多功夫把我找回去,白天要求我跟着他一起管理公司,稍有一点不合格,晚上他就会把我关在地下室,疯了一样打我。”

祁野静静地听着,眉眼却逐渐失了温度。

听着顾流寒讲述过去,他的心揪成一团,心酸和疼痛一起涌上来,滋味有些不好受。

“嗯。”他轻轻握住顾流寒的手。

雪花静静地落在两人肩头,低沉迟缓的嗓音还在继续。

“后来我为了夺走他的公司,夺走他的一切,私底下招揽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开了二阶酒吧,酒吧有个地下室,是我们的活动场所。”

祁野抬手,用指尖温柔地抹去顾流寒眉间的细雪:“然后呢?”

顾流寒视线落在他身上,凌冽的目光柔和了些:“然后,他们其中有些人,有性瘾。不分场合,随时随地,一开始我只是觉得难堪,明令禁止过他们这种行为,但是没有用。”

“后来我开始恶心,恶心得看到男人的那个东西,我就反胃。他们这种行为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那段时间,亲生父亲高强度的精神虐待,对这些人行为的厌恶,以及濒临绝境的绝望,几度让顾流寒面临崩溃。

每次他快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去二阶酒吧,打开玻璃地板看着他的阿野,才感觉稍稍得到些慰藉和安抚。

听完他说的这些,祁野沉默了很久。

半晌后,忽然转身一把抱住顾流寒,吻了吻他的鼻尖:“如果我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顾流寒身子一颤,语气有些僵硬:“为什么。”

祁野心疼地用指尖划过他的眉眼:“这样我就能陪着你,走过那段很艰难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