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寒推门进去,有意放轻了脚步,等走近,才发现祁野手里拿着的是他的日记本。
“顾总,忙完了?”祁野放下笔,小鹿眼看过来。
顾流寒手脚发冷,身子僵硬:“你看过了?”
他薄唇透出一抹白,原本气场强大的男人这一刻却有种无力的脆弱,仿佛被人遏住了咽喉。
祁野跳坐到办公桌上,晃着半掉着的腿儿,不解地反问:“什么?”
顾流寒喉咙一片干涩,他艰难地抬手指了指那个日记本。
这回祁野明白了,勾唇一笑:“哦,没看。就无聊随手在封面画了点东西。”
像是囚犯被法官宣判了无罪一般,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顾流寒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情绪已经平静。
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就着祁野的手欣赏起画来。
那是一只蜷成一团正阖眼假寐的狐狸,两只毛绒绒的耳朵很有灵性地耸拉着。寥寥几笔勾成,却神形具备,十分生动。
“画得不错。”男人低沉的嗓音响在耳边。
很简短的一句评价。
祁野的注意力却不在画上。
他只觉一股子冷沉的香气直钻进鼻子,顾流寒靠得不是很近,但说话时候吐出的热气却正好喷在他敏感的后耳。
不自觉地动了下喉咙,手里的笔握得更紧了。
“这里添两笔就更好了。”顾流寒语气很轻,呼出的气也很轻,刚好撩起他耳边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