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动的疼。

这是她苍老慈蔼的父亲，暴发户地产大亨闻雁山，得知捧在手心宠爱的女儿为了忤逆他为他订下的和顾家小少爷的婚约，不顾一切和一贫如洗的年轻小子席晋川去民政局领证后。

闻雁山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冲着疼爱的女儿发脾气。

“姣姣，你走吧。”

闻雁山的语气近乎颤抖，一向驰骋商战的威严嗓音，却掷地无力，如一只严寒之中盛放的梅，枝桠散了一地。

“每个月我会把你的零用钱打到账上，既然你不想嫁给顾家，你走吧，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闻姣记得她看见父亲背脊沉重稳练。

明明如同小时候一样伟岸高大，却不知为何，似玉山之将崩。

鬓发苍苍，昭示着风华已衰。

回忆翻箱倒柜，不堪一击。

闻姣第一次意识到向来严肃稳重的父亲，苍老了。

真的苍老了。

仿佛不过一夜之间，为了她的终生婚事。他不惜将他的世界摧毁，也要坚定而心狠的反对。

闻姣蹲下身子，将地上的文件一页一页的拾起来。明明晶莹剔透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明明鼻腔里面酸涩难受。她却忍着内心的疼痛，将一摞文件往身侧的红橡木桌子上一放。

心里一揪，面上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