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裴时屹顿时反驳,“我不累。”

“好吧,你刚刚吓我一跳。”

“……”

这晚,黎多阳洗完澡躺床就睡了,隔壁的房间里,裴时屹却开始失眠。

他目不转睛看着手腕上那条穿着珠子的红绳,一直看到眼睛酸痛不知不觉睡过去。

久未长梦的裴时屹近乎做了一整宿的梦。

梦里,那些水母都长大了,一个比一个漂亮,可最漂亮的还是黎多阳,黎多阳支着下颌在在水母缸外看那些游动的水母,又看他一眼,眼瞳似水母通透美丽,最后笑着说:“裴时屹,我们是它们的爸爸。”

……

次日一醒,黎多阳就去敲门喊裴时屹,敲了两下没声,还是沈华云过来说:“他一早就起来了,可能是什么东西忘家里了,急急忙忙跑上去,估计等会儿就来。”

吃完早饭,裴时屹才来,脸色看着很奇怪。

黎多阳没看出不对劲,还要带些早餐让他车上吃,裴时屹没让,说没胃口。

两人在车上,黎多阳跟他说话,裴时屹低声应着,却始终不敢正眼看过去,戴着耳机喃喃地背课文。

黎多阳以为他是在为不久后的第一次月考发愤图强,也不再打扰他,直到一整天课下来,才发现裴时屹真的有些不对劲。

说话的时候总是撇开视线不看自己,跟他玩的时候碰到拉到了,不多时就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手和脸都湿淋淋的,面色沉郁,很不好惹的样子。

黎多阳知道他有洁癖,可以前,对方从没因为他的接触就去洗手间洗手洗脸,这样子,简直就跟第一次见面被讨厌的人碰了后犯恶心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