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夫人听下头人禀报说昨日卖玉容粉花露的船离开京都运河了,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笑着轻声道:“聪明人。”

别看这京都里高官显爵一个赛一个的好看,大部分都是马屎两面光,瞧着好看,内里早就是拆东墙补西墙,账面上全是烂账。

甭管昨天做玉容粉花露生意的是谁,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都多得很,那可是几万两银子,不是几百两几千两,足以叫那些又要维持着体面,又难以为继的人废点心思。

现在运河口那儿肯定有好些这个官儿那个官儿的人在那儿干瞪眼呢,昨晚上不跑,一个生意人还能从他们手里飞出去?

而行商送来的那块冰坚持了大半晚上就化得丁点不剩了,船舱里的温度重新升高,闷得那叫一个难受,叫林真一天擦两回身体都不行。

他哗哗地扇着扇子,把领口拉开一些,让凉快的风吹进去一些,在心里头跟自己说再坚持两天,两天之后就进入离州地界了,到时候就凉快了。

出来差不多十天了,林真这两天时不时地就会出会儿神,想离州的水粉坊,想离州州府,想顾凛。

除了顾凛去剿灭流民军那会儿,他们两人从来没有分开过,他习惯了自己身后有顾凛,一回头就能看到,一伸手就能碰到。

“哗哗——”手里的扇子扇得更勤些,林真躺在床上,感觉自己脑袋都热迷糊了。

他想,这回回去之后货物应该不用自己跟着来了,那些个行商散商去几个,就能把自己手里都货包圆了。

玉容粉花露步上正轨后自己除了调色和蒸馏花露外,还能腾出手去干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