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爹抚掌道,“我就说不止我一个还不习惯叫栓子小凛,都叫了这么些年了,早习惯了。”

林真道:“什么名字都是他,怎么顺嘴怎么来。”

林阿爹摇头:“还是叫小凛好些,毕竟是举人老爷了,顶着个栓子的名儿不像话。”

说着说着,林阿爹不由得感叹:“时间真快啊,一晃眼栓子来咱们家七年了,我还记得他刚来那会儿凶得很,对着谁都龇牙齿,那时候谁能想到他会这么有出息。”

是啊,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林阿爹喝林父最近几年下田地的时间少了,但是岁月还是在两人脸上留下了痕迹,他们早年间累得太狠,比林真在现代见的五十岁的人要苍老。

但是对比鲤鱼村和周边村子的,已经是同年龄里年轻的模样,就像旁边坐着的郭舅舅,明明比林阿爹还小五岁,却已经是六十岁的模样,脸上沟壑纵横,两只手上全是粗硬的老茧。

可现在的郭家的日子已经是郭舅舅从前不敢想的。

家里粮食够吃,还喂了十几只鸡,不用饿肚子,还存了一点点银子。

林真突然想起郭小花,那个十四岁看着只有九、十岁大,却差点儿因为自身条件不算好要嫁到深山里的哥儿,不由得问郭舅舅:“舅舅,小花呢,应该成亲有些日子了吧。”

他不常回来,对家里的情况不算了解,而且每次回来的时间都很短,林阿爹忙着关心他,难免会遗漏了这些事。

郭舅舅捏着粗糙的手,道:“小花去年旱灾还没开始之前就成亲了,嫁在我们村里,男方条件还成,有十亩地,还有一门劁猪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