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却笑了,摇头苦笑,笑容中满是自嘲,他徐徐抬脚,仿佛这一脚,迈出了心中的囚牢,一步之后,便彻底放松下来。
“我的事,很复杂,我……不知从何说起罢了。”他的声音风轻云淡,不带丝毫情绪,却低沉苍凉。
“那便不说了!”王采芪没有强求,两人继续并肩往王家方向而去。
而白芷却在王采芪那揪心苦恼之后突然放松的表情之下,又叹息一口,缓缓道来。
“我母亲是父亲的正妻,父母从小青梅竹马,相爱成婚。可是,成婚多年,不曾有子,那年,祖父将死,要将家中产业交给家中最有能力的儿子,我父亲能力出众,可却因为多年无子,引其他兄弟以此讽刺,父亲虽然没说,却很潦倒苦恼,母亲心中明白,便退让给她寻找妾室,找了不少,却仍旧无子。
而后,大概是半个月后吧,父亲不知怎的便于邻家女儿有了苟且,还怀有身孕,母亲伤心,修书求去,父亲……”
他深呼吸一口气,面上满是痛苦与鄙夷。
“父亲许是本就想如此逼迫,又怕得罪我祖父。因此,便顺水推舟,写了休书!”
王采芪疑惑,既然有了休书,那怎么有的他。
“所以你是遗腹子?啊,不是……”王采芪锤了锤脑袋,似乎遗腹子是爹死了之后出生的孩子,才叫遗腹子,但,这……算什么?
白芷一愣,突然眉眼一弯,笑了出来,摇头道:“不是,父亲现在还活着,母亲却走了……十多年了吧!”
“哦!”王采芪黯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