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么以为的。

直到李云开口询问。

“这样的情况出现多久了？”

陈秋水：“……”

还是羞于启齿啊！

“……有一段时间了。”

“具体一点，年数，月数。”

看着张灵秀眨着眼睛，一副看戏的样子，陈秋水也是羞耻万分。

现在这情况，简直是在公开处刑。

李云也注意到了这点，连忙对张灵秀道：“根据亲属回避原则，秀儿，你不应该在这里了。”

“诶！？”

她还没看到热闹呢！

“我是家属！”

亲属回避原则是医者不对亲属进行治疗，但她这次是患者家属，肯定没问题吧！？

李云摇摇头，反手划开了空间。

“你自己走还是我送你？”

“……”

张灵秀也知道自己是非走不可了。

但她还是用最后的力气呐喊道：“李神医，你可不能趁我家师叔发病欺负她……”

李云：“……”

“虽然她可能巴不得……”

陈秋水：“……”

这孩子，有点欠收拾了。

在李云和陈秋水动手之前，张灵秀很机灵地跑进了空间裂缝。

那胜利者的小嘴脸，简直了。

陈秋水这才发现，几年不见，张灵秀竟变得这么调皮。

李云也只能无奈笑笑，道：“这大概才是她的天性。”

以前她在山上很乖，可能是因为山上的环境，大家都是正经人，她也不好调皮。

而在山下，像狐狸精们，都是很活泼好动的，还有蛊师们，性格和道士们也完全不同。

张灵秀耳濡目染，才成了这般模样。

“也许她的确不适合修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

但每个人都有迷茫走偏的时候。

我不例外，陈道长你也是。

有时候，没必要对自己有太高的要求。”

李云的声音很温和，其实，他已经进入治疗模式了。

现在他们是医患关系。

陈秋水闻言，好奇问道：“你也在自己的道路上迷失过吗？”

“……”

你还挺八卦。

“也算迷失吧，但不管迷途多远，只要能走回来，就还算是成功。”

人心有波澜起伏，心态转变，度过一段浑浑噩噩的时间，都很正常，只要能找回自己的初心，这些错误的经历，反而算是一种独特的体验。

陈秋水似懂非懂，然后不禁询问自己，她的道，偏移到了何处？

她所求的是爱，还是道？

陈秋水也有点说不上来。

“我不懂。”

“不懂什么？”

“我的道。”

陈秋水回顾自己的道途，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其实我和其他师兄师姐们不一样，都是修道，我却更加好勇斗狠，性情火爆。”

这是自我批评的阶段，她也直言了自己的特点，也没怕李云因此嫌弃厌恶她。

“所以后来，我在江湖上走动最多，到处斩妖除魔。”

“一心正义，值得钦佩。”

李云给出了好评。

“所以，我追求的道，究竟是修道，还是斩妖除魔呢?”

若说一心向道，她应该在山上清修，可若说她是为了斩妖除魔，斩妖除魔也只是过程，而非结果。

思来想去，其实她也挺茫然的。

李云闻言，两手一摊，道：“没有必要钻牛角尖。

就像我们去一个地方，沿途看到了许多风景，那么我们是为了去一个地方，还是为了看那些风景？

这个问题不必要去追求答案，你只需要知道，你得到的东西，你是否满意，你失去的东西，你是否能接受。”

李云化身知心大姐，给陈秋水开解心结。

这个，姑且称之为话疗吧！

陈秋水闻言，果然精神一震，有种拨云见月，大彻大悟的感觉。

这段时间，她迷失于自己的感情与现实的冲突之中，试图逃避，却又无从逃避。

今日才明白，纠结那些有的没的，其实都没必要。

她应该去想，她能得到什么，又会失去什么。

得到的能否满意，失去的能否接受。

那么现在，一切都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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