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思雅惊喜的放下药碗。
“当家的,你的病好了?你现在不疯了?”
“嘘,福晋,拿上细软准备逃命,快。”
“啥呀?大过年的尽说些疯话,看来你还是没好~”
贵五无暇斗嘴,他从墙壁上摘下积了厚厚一层灰的祖传佩刀。
铿
出鞘的刀锋,微现锈迹。
“哎呀,你快别捣鼓生铁片子了。”
“嘘,你别说话。”
贵五侧耳倾听了一会,突然脸色大变,手臂颤抖。
“走,走啊。”
“往哪儿走啊,这里是我家。”
“福晋,我是装疯的,我知道,新任九门提督想灭绝我们满洲人,皇上也被他蒙蔽了,快走,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啪,哈思雅挨了一耳光,她捂着脸,望着自家丈夫宛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窜出屋子,轻盈的窜上了屋顶。
下一刻,咚。
一声巨响,自家院门的两扇木门轰然倒地。
三块燕尾牌如墙推进,到了院子中间,盾牌后面呼啦啦闪出好几名弓弩手。
“所有人立即跪下,双手抱头,否则杀无赦。”
抓捕行动十分顺利。
趴在屋顶的贵五丝毫不敢动弹,眼睁睁的望着全家人被一根长绳牵走了,他的心在不断往下沉。
……
“娘,我怕。”
“别怕,咱是上三旗的。”
哈思雅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慌得不行,两侧是骑兵押送,街道空旷好似鬼街,一路上压根遇不到熟人。
“军爷,我们究竟犯了什么罪?”
没人回答她,距离她最近的一名中年满洲骑兵连顺,眼睛里露出了些许的不忍。
连顺参加过松滋战役,因功升1级,得赏银55两。
步军统领衙门成立之后,他主动报名调过来,被编入了警备处左营。
定远大将军对待下属一如既往的慷慨,他甚至在朝廷规定的饷银基础上又额外补贴了1两,称为内部津贴。
升官,发财,涨饷,这样的上司简直完美。
连顺对于蒋青云既有敬佩,又有不满,他的内心里默默希望蒋青云能够改正一下对国族动辄打杀的粗暴作风。
如此,就真的完美了。
前面就是步军统领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