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眨睫功夫,血驴车已然疾冲而至,众军士眼看任韶扬等人凛凛杀气直透眉梢,心中惊疑,发出喊声。
杨沂中大叫:“放箭!”
后方兵卒人人扯满角弓,泼天箭矢泻落过来。
定安站在车顶,觑得分明,义手擎天而上,施展“风流”神通。
只听“呼”的一声,钢铁手掌旋转,荡起老大狂飙,擎空之际,狂飙四散蔓延,形成偌大龙卷,将羽箭一一拨开。
任韶扬见状,手挽缰绳,驭使白毛驴,忽左忽右,躲避来箭,距离百步之时,忽然张手一扬。
擒龙倏地飞出,掠过百步时,已变作一口长剑,刺中了前方兵卒盾牌,盾牌豁然崩飞。
擒龙去势不止,洞穿一名将校胸口,那人惨叫一声,钉在地上。
这还不算完,就在众人惊骇之际,钉在地上的擒龙猛地一震,噌噌噌,竟然向四周蹿出千百道剑刃!
“啊~~!”
四方军士发出长长的惨嚎声,只见盾牌化作漫天碎屑,混合着血肉“哗啦啦”飞腾。
眼看神剑如此凶悍,杨沂中心惊之余,忙大叫:“围上去,围上去!”
后面铁骑闻言,连忙左右包抄,扇面包围。
就在这时,忽听定安高声大喝,声若巨雷,义手又猛地迸射火焰,白毛驴顿感强力推背,吐着舌头,驴蹄倒腾出幻影,猛地向前突进。
砰!
前方兵士纷纷倒飞丈余,大口喷出血来。
与此同时,两旁围堵骑兵,也都见到一白一红两道刀光飞至,霎时间刀气如巨浪相叠,齐涌而至。
从上方视角看去。
就见包围而来的骑兵,仿佛被吹开的蒲公英,向着四周片片飞散,人仰马翻,血雨挥洒。
梁斗从没有过如此疯狂的砍杀经历,只觉每一挥刀,皆心动体动,丈余内人马皆亡。
突然间耳鼓大震,其声如天崩地裂,几将他震下车来。
一旁跳出个胖虎,连扑带咬,凶猛异常,吓得战马屎尿齐出,纷纷将背上骑士掀翻在地。
车厢另一边,红袖抽出“烛花红”,手腕抖动,众人唯见刀光闪耀,血影飘忽,眨眼间血浪腾空,人马俱碎。
驴车奔出数十丈远,她那一侧的骑士,已然被杀了个干净,每具尸体均是四分五裂,死状残忍。
忽地,迎面呼喝如雷,士卒蜂拥而来。
车顶的定安义手射出铁链短刀,一手举着燃火鹰刀向天,大吼道:“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梁斗劈出几刀,大笑道:“定安,你又不是宋江,念这破诗作甚?”
定安左劈右砍,左斩右抡,熊熊火光燃起,映得天地一片血红,爆喝道:“爽不爽?!”
梁斗哈哈大笑,此刻的他,
当真是——楚雨荨架筋斗云。
“爽翻天啦!”
定安见前方又是刀盾阵,猛地跃上前去,义手短刀奋力顶出,一声巨响,几十刀盾兵就如纸糊一般,惨叫飞天。
定安哈哈大笑:“爽就得了,那么多屁话作甚?”
眼看又有兵士向定安冲来,任韶扬随手一招,凔,神剑归鞘,复又抖出,剑刃乱扑,血光飞舞,骑兵纷纷堕下马来。
白毛驴性子暴烈,再加上这些时日没有母马骑,本就郁闷,遇上如此战阵,兴奋异常,放声大叫,驴蹄乱飞,踢得兵卒鲜血乱进。
而这些鲜血染红白毛驴,也染红了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