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云却牵着她的手往屋里走,温温柔柔的,“我给你上药,上完药我就走。”
禾衣没吭声了,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屋里走。
在榻边坐下后,赵霁云从怀里取出一瓶药,挑出那透明色的膏药,细细抹在禾衣手背上,动作十分轻柔专注。
禾衣本是在垂目看自己的手背,渐渐的抬起眼看他,可她才看过去,赵霁云便立时抬头,狡黠地捉住她的目光,她呼吸一滞,想要挪开目光已是来不及。
“从未有女郎挡在我面前过。”他的面色也有些赧红,那双桃花眼却极亮,“你是第一个。”
禾衣的手背一阵清凉,她这时才后知后觉那鞭子落下来时是疼的,她垂下头,望着自己手背没说话。
赵霁云将她两只瞧着柔弱却掌心粗糙的手拢在掌心里,他目光灼灼,语气温柔却霸道:“你是第一个挡在我身前的女郎,你这样柔弱却保护我,你口是心非,你分明心里有我,你怜我爱我。”
禾衣终于抬头看他,她不知该说什么,她与赵霁云纠缠至今,许多事都已是厘不清了。
她不想说话,只想当没听到这句话,可赵霁云却绝不肯她此时沉默,他看着她笑着,声音低柔:“你分明已经怜我爱我,却要克制住心绪,你在害怕什么?怕李齐光知晓了你移情别恋?觉得对李齐光愧疚?还是觉得你必须从一而终,所有忠贞的爱都只能给李齐光?陶禾衣,你究竟在怕什么?你都愿意为了我折断手腕,为什么却不肯承认心里有我?难道爱我是什么难以启齿之事吗?我究竟有何令你难堪之处?”
说到最后,他的情绪也有些不稳,目中湿润,他说要逼一逼她,是逼出来她的真实反应,可为什么她不肯承认?
禾衣咬了咬唇,看着他渐渐眼底的湿意又浓了些,她忽然呼吸急促起来,声音也有几分高:“是!是!你说得对!我是无法冷眼看着你受伤,我是、我是怜你,我或许对你有一些好感,但那又怎么样?那微不足道!我若爱你,是不是太贱了!”
她有些语无伦次,她终于被逼说出口,眼泪却也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