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的日子忽然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自那日比比东坦率直言后，她便像是彻底卸下了一层冰冷外壳，将那股子执拗劲儿全用在了玉小烈身上。

往日里那位只需一个眼神便能令神官战栗的新任毁灭之神，如今却时常能看到她出现在玉小烈炼制龙帝天碑的云海旁。

她也不多话，有时就抱臂站在不远处，紫黑色的神铠在流转的神力辉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额间毁灭神纹平添几分生人勿近的冷酷。

可那双深邃的眼眸，却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玉小烈的身影，里面闪烁的光芒与其说是毁灭，不如说是专注的欣赏，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崇拜。

每当玉小烈暂时停歇，稍作休整时，她总能“恰好”递上一杯不知从何处寻来的、蕴含着精纯神界灵气的仙酿。

唐月华、水清儿、阿银、千仞雪几位偶尔聚在一处，看着那边的情景，神色都颇为微妙。

“咳。”水清儿用指尖轻轻挠了挠光洁的下颌，眼神飘向别处。

“比比东这……倒是挺持之以恒的哈？”

唐月华掩唇，优雅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好笑：“确实未曾想，毁灭之神执掌终焉权柄，行事却如此……嗯，直接。”

她实在找不到更委婉的词了。

阿银蓝色的眼眸望着那边，温婉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生命与毁灭的天生对立感让她对比比东的靠近总有一丝本能的不适。

但更让她心里有点闷闷的是，那个平日里冷静自持、甚至有些不解风情的玉小烈，对比比东这种近乎“缠人”的举动，似乎并未明确拒绝。

他只是依旧那副平静模样，偶尔还会接过比比东递来的东西，或是与她简短交流几句。

千仞雪则歪了歪头，金色眼眸中满是纯粹的好奇，小声嘀咕：

“原来东儿姐姐也有这样的一面吗？我还以为……”

以她从小对比比东的认知，她一向是高冷孤高的姿态，似乎不该是这般……

腻歪？

对，就是腻歪。

当这个词从她心底冒出来，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失礼，却又莫名贴切。

比比东那冷酷御姐的强大气场和此刻近乎“迷妹”的强烈反差，总让她看得一愣一愣的。

几位女神面面相觑，最终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