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从未如此具体而真实。

他闭上眼，几乎能想象出日后万邦来朝、群臣跪拜的景象，能感受到那执掌生死、随心所欲的无上权柄。

过了片刻，他突然薄唇轻启，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了然的慵懒和绝对的掌控力，在寂静的大殿中清晰地回荡开来：

“出来吧，跟了我一天了。”

话音落下，殿内依旧寂静。

几息之后，最远处的一根盘龙金柱后，阴影如同水流般波动了一下。

朱竹清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她依旧穿着那身皮衣，完美勾勒她那惊心动魄的身材。

黑发如瀑，肌肤胜雪，在幽暗的光线下仿佛自带柔光。

那张惊艳绝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猫瞳，亮得惊人，直直地看向龙椅上的戴维斯，毫无惧色。

戴维斯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十指交叉，邪眸中闪烁着危险而感兴趣的光芒，像打量一只主动走入猎场的小猎物。

“朱竹清。”

戴维斯叫她的名字，声音听不出喜怒，“你的胆子，真是比我想象的还要大，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朱竹清纤细的脖颈微微扬起，声音清冷，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挠人心肝的平静：

“你已是未来的一国之君，威震天下，又怎会为难我一个弱女子？”

戴维斯淡淡道：“我不杀你，你就不怕你姐姐？”

朱竹清闻言，瞳孔中终于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自嘲的光芒。

“我姐姐……怕，自然是怕的，所以……”

“嗯？”

戴维斯挑眉，兴趣更浓了，他喜欢她这副看似顺从实则带着尖刺的模样。

“所以什么？”

朱竹清向前轻轻走了两步，她抬起头，目光毫不避让地迎上戴维斯的审视，声音压低了些许，却更添一丝难以言喻的韵味：

“古语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贵为一国之主，自然不能只宠幸我姐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