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勾住他的脖子道:“你不去沐浴了?身上好大的酒味。”
“都是衣服上的。”
“是吗?我闻闻。”
“到床上闻去!”言罢直接一个打横,将人从椅子上抱起来,径自往床上走去。
红烛帐暖,帷幄隐光。
勾着男人的脖子,她与他同床共枕彼此对视。
“你总看着我干什么?”
“你好看。”说起情话来,这个男人倒是毫不含糊。
后者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将脑袋埋在他的劲窝:“我不想睡觉。”
男人沉默不语,只是将抱她的臂膀收紧,似乎担心她会随时消失一样。
“我以前害怕醒来看不到你会难过,一天也不知要怎么熬过去,现在,我害怕我会醒不过来。”
“不会。”
不会,他这话说的也很没底气,见识到她昏睡的功夫,醒不来,成了两个人心底的噩梦,随时提醒着他们,此时此刻的相伴说不定就是最后的相见。
“睡吧……”男人的大掌在她身上轻轻拍着说道:“明天咱们还得商量一下,给小宝起个什么名字。”
埋在他怀中的脑袋发出咯咯的笑声:“叫栓子吧。”
大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儿子叫这个名还能娶到媳妇吗?”
“怎么娶不到,很多人都叫这个名儿,还有叫狗剩的呢!”
“这都什么名啊?”
“你知道为什么叫这些名吗?”
“不知道。”
“你是太子,当然不知道民间疾苦,民间有句话叫贱名好养活,你听说过吗?”
“没听过。”
“说的就是,这小孩子出生之后啊,一定要起个贱名,听上去傻乎乎的,或者难听一点的土名!比如狗剩。”
“嗯……”
“还有栓子啊,也是把人拴住了的意思,要是有什么妖魔鬼怪,阎王小鬼什么的……”
她躺在男人的怀中,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他胸膛厚实而又温暖,今夜终于能踏踏实实的睡一觉了,却又总是不舍得睡,唯恐此刻的相拥就是最后的温暖。
月移窗陿,彩云迢迢,那些所追所求,若得,是之我幸,不得,又是我命……
*
李彻习惯每天下朝之后回去把她唤醒,在大胡子的精心调养之下,她的身子好了许多,体内余毒也算清的差不多了,只是人还是昏睡之后就难叫醒。
对于和一点后遗症,用大胡子的话来说,无甚大碍,但是对于太子来说,就有些惶惶不可终日,催着大胡子多往太医院跑跑,那里典藏丰富,总能找到什么对症下药的法子。
而大胡子也乐于往太医院跑,一群太医在一起交流医方倒是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