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这里头不知多深呢,太危险。”
“不碍事,我会水!”言罢将上衣也脱了,露出健硕的胸肌和结实的双臂。
刘玉环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后者问道:“笑什么?”
“没想到殿下的脸黑,身上却挺白。”
李徇用手指点着她道:“我可当你是在调戏我了啊。”
“是又如何。”
“一会不给你大鱼!”说着便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刘玉环惊叫一声,身上已经被她溅起的水花淋了个湿透。
“娘娘,娘娘。”翠儿问询又赶忙跑了过来,掏出帕子去擦她脸上的水。
她却顾不得这些,将翠儿推开,翘首以盼看向水中,结果等了半天也没见到李徇冒出来,顿时就六神无主起来:“四殿下!四殿下!”
远处飞泉流瀑喷溅而下,近处水面却是平静无波。
“奴婢去叫人来!”翠儿刚要跑,只听耳边又是哗啦一声,李徇竟然就这么从水中冒了出来,抹一把脸上的水渍。
浓眉大眼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晶亮的光芒,他冲着岸边的人招呼道:“当我被大鱼吃了啊?”
刘玉环松了一口气:“什么样的大鱼能吃了你!”
“怎么没有,你读的书多,难道不知道山高水深多精怪?”话音刚落,李徇又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不见了踪影。
刘玉环坐在那里看着深不见底的湖泊,越是盯着看就越觉得难以窥伺,水下荇草摇曳,踪迹缥缈,只看得黑影僮僮如鬼似魅。
想到《太平广记》中曾有鳄鱼记载,其身土黄色,有四足,修尾,形状如鼍,而举止矫疾,口森锯齿,往往害人。又有横公鱼所说:北方荒中有石湖,方千里,岸深五丈余,恒冰,唯夏至左右五六十日解耳。有横公鱼,长七八尺,形如鲤而赤,昼在水中,夜化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
一个不察,脚心竟似踩到了什么,冰凉滑腻,她惊叫一声,整个人向后倒去,缩回双足,大喊大叫:“啊!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娘娘!”翠儿也被吓了一跳,拉着她的双臂就往岸边拖拽,主仆二人一时间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这边李徇从水中一下冒了出来,手上握着条鱼,冲她一笑,露出白花花的两排大白牙:“这就吓着了?还说自个儿胆大呢!”
翠儿气道:“殿下!哪有你这样作弄人的啊!”
李徇一看刘玉环,只见她整个人趴在了岸边吓的面如土色,气喘吁吁,一边回头向他看去,心有余悸。
顿时觉得自己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了,连忙上岸将那鱼随手往地上一扔,就赶紧说道:“真的吓着了?我不是故意的,没事吧?这湖不深,里头除了几条小鱼就都是些水草,别怕,别怕。”
说着就抬手将人拢入怀中,宽厚的大掌在她的身上轻轻拍抚道:“我的错,我的错,不该吓你,别怕,真没什么。”
刘玉环这才回魂,双臂揽住男人的肩膀,顿觉坚实可靠,只是呼吸依旧不稳,多少有点不愿撒手了。
翠儿看了着急,左右看无人路过,索性也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