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勃面上一囧,随即拱手说道:“下官本不该来的……告辞。”
朱晚照马上吊儿郎当的说道:“你急什么,先别走,你不是自诩是我的学生吗,那也就没什么好避嫌的了。”
李徇也道:“我这话徐大人不必避嫌,就算避了,以朱大人和徐大人的关系,早晚也会知道。”
徐勃面露窘迫,却也没离开。
只听李徇先是问道:“不知父皇留诸位大人在议政厅所谓何事?”
“只是依例问讯而已,”朱晚照抠抠耳朵说道:“问问吏部今年官员考核选拔的事情,问问户部国库的事情,问问我刑部去年几宗大案处理的怎么样了,顺便问问徐大人,最近太子在忙些什么,可有去看过太子妃啊,哈哈哈。”
说着爽朗一笑,只听徐勃辩驳道:“皇上岂会如朱大人这般吊儿郎当的。”
“呦,你拿皇上跟我朱晚照相提并论?这可是要杀头的啊。”朱晚照说着比划了一个咔嚓的动作。
徐勃被他一句话噎的也说不出下面的话了,只好悻悻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而李徇却道:“有些事情,由我来跟两位大人说,有点不合适,我只想问问朱大人,若是皇子谋逆该当何罪?”
才打趣了徐勃,正洋洋得意的朱晚照在听到这话之后随即蹙眉看向四皇子,只见这位皇子发鬓沾着雨水未干,而他眼底深处神态严肃,全然不是在说笑。
朱晚照不由警惕起来,挑眉对他说道:“怎么……四殿下动了谋逆之心?”
徐勃又有些生气的对他说道:“殿下不过一问,你这么说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到了,该当何罪?”
“不是我。”李徇答道:“至于是谁,相信很快也就能众所周知了。”
“是谁?”朱晚照有些好奇的不耻下问。
只听李徇又继续笑答:“现在还不一定呢,有可能是他,有可能是他……至于是谁,听天由命吧。”
朱晚照呵呵一笑,爽快说道:“其罪当诛!”
李徇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但这笑容却有些维持不下去了,他点点头说道:“其罪当诛,纵然是皇子龙孙,也是其罪当诛?”
“其罪当诛。”刑部尚书再一次的肯定。
李徇又点头说道:“行,我也没什么要问的了,左右就这事。”
朱晚照正有些纳闷,但知道四皇子是出了名的守口如瓶,问也问不出什么来,索性也不问了。
直到下午的时候他被太子叫入宫中,听李彻将书信一事与他说了,他这才明白李徇为什么要那么问自己了。
“看来他是要置殿下于死地,且势在必行了!”
彼时李彻正坐在临湖水榭之中,手上拿着个半干的馒头,临湖而坐。
他点点头,手上捻着馒头的碎屑投放在水中,湖里锦鲤翻腾,争先恐后的去抢食他投喂的食物:“他既然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也是下定决心置手足之情于不顾了,呵呵,手足之情……”
提到这四个字,李彻只觉得分外讽刺,有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