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蹙眉:“这本来就是后宫琐事,皇后一向深明大义,自己看着办就好。”
“臣妾明白了。”
“既是如此,儿臣便先行告退,也就不打扰皇后娘娘的后宫宴饮了!”
皇后又笑着做出挽留之态:“太子既然来了,不如坐坐再走?”
“儿臣不敢逾越!”
说罢便向皇后行礼请辞,当真是母慈子孝一副和谐的画面。
李衡也告辞离开,与太子前后脚出了鸣鸾殿。
待出了凤藻宫之后,前方太子一身明黄朝服故意站在当场不走,似乎在等什么人。
李衡便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本想擦肩而过,却被李彻冷声叫住:“你给我站好。”
李衡不解的回头看他,却见他表情冷肃,比这萧瑟寒冬更让人忍不住想要打寒战。
他狭长的眉梢眼角高高挑起,带着几分不屑与威胁之态:“洛清王若是闲暇时间真的太多了,不妨多关怀一下民生疾苦,亦或者可以跟本太子往江南走走。”
李衡脸色一变,已经从他话中听出他要替自己请命,让他陪着自己一同南下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所以他又只好赶紧说道:“朝中诸事繁杂,臣弟就算想要离开,也暂时脱不开身啊。”
“走远了就脱不开身了,那王爷的是意思是说,只有在靠近皇宫的这一亩三分地才能让你脱身?”
“太子言重了!未得皇命,不敢玩忽职守!”
李彻冷笑一声上前,抬起大掌在他肩头用力拍了几下,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大步向前走去。
他衣带当风,脚步沉稳却不缓慢,单从背影来看也是翩翩洒脱,可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洒脱之人,城府之深让人措手不及。
最可怕的是,他此番回宫之后,好像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将一直被他关在门内的另一个自己放了出来。
这个自己积聚了睿智果敢于一身,又用勇气和城府将所谓的纨绔彻底打压进了万劫不复。
这就是太子,这就是那个真正的太子!
李衡一想到自己昨日严妆华服出现在祭祖的广场,本来铁板钉钉的事情,却被他三言两语的给抢走了,而且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都在刻意迎合着那位帝王的口味,这在以前,他是完全不屑也不谙于此道。
要么太子真的开窍了,要么就是他背后有高人指点,总不可能他两者都占全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便大步沿着御道向宫外行去。
太子回到东宫的时候,皇后娘娘的懿旨也一前一后的送了过来,恢复了太子妃的头衔,东宫众人自然也是满心欢喜。
然而对于刘玉瑶来说,除了称呼上有点不一样之外,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变化。
太子一回来就径直进了书房,东宫上下也都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同寻常,小心翼翼的去观察着主子们的言行举止,在看到太子将书房大门关上之后便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