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太子慢慢站起身道:“回吧。”
“是。”
夏忠应了一身,起身一个腾挪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李彻坐在石墩子上,看着天心的那勾弯月,眼下已然入秋,从他娶了刘玉瑶到今天,确实是过了大半年了,不该发生的,该发生的,全部都已经发生了。
他起身回房间的时候,刘玉瑶还没睡,正顽皮的跪在软榻上,一边用簪子挑着烛芯,一边时不时的看向描绘着花鸟的窗花。
画扇一旁打着呵欠,在听到开门声后扭头看去,脸上现出惊喜之色:“太子殿下。”
李彻点头,又挥挥手,画扇赶紧退了下去,不忘将门关好。
刘玉瑶从软榻上蹦下来,刚要开口说话,就冷不丁的被他抱了个满怀。
她在男人的身上没好气的捶了一拳,略有些不悦道:“你身上好重的酒味,赶紧去洗洗睡吧。”
男人这才慢慢将她松开,确实是喝醉了,站都有些站不稳了,尤其是那双剑眉跳起来的时候,嘴角一勾,真真一个市井上的纨绔子弟。
“本太子今日高兴,便多饮了几杯。”
看他现今吊儿郎当的样子,刘玉瑶忍不住在他的鼻尖上捏了一把,顿觉好玩。
“离开皇宫就让你这么高兴啊。”
太子乐了,圈着她的腰身,居高临下看着她道:“以后谁再说你没脑子,本太子第一个不饶他,你看你现在话说的,简直一语中的!”
刘玉瑶不禁得意起来,虽然她是有点笨,而且还有点后知后觉,但她眼睛可敏锐着呢,太子在宫中过的不痛快,出宫后笑的次数也多了,她比谁都清楚。
“那我们就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吧!”
太子听闻,又不悦的挑起眉梢:“你是本太子明媒正娶的正宫!还怕一个小小的侧妃?”
“不是,不是!”刘玉瑶只当他还在为自己白天说的事情生气,赶紧答道:“我只想让你在这里多住几天,多高兴几天嘛。”
“玉瑶,你知道吗,我唯一能做的,不是去选择,而是去适应,从小到大都这样,就算是……”他醉醺醺的看着面前之人,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比喻:“就算是在茅坑里!本太子也能让自己适应!高高兴兴的,就好像是在金玉满堂中一样!”
刘玉瑶笑了,但却笑的很难看,将东宫比喻成茅坑,亏他能想的出来。
“本太子高兴呢,还因为你高兴!”他用手指戳着面前之人的面颊道:“因为你回娘家了,你高兴,所以我也高兴!”
刘玉瑶有些羞赧的低下头去,又猛的抬头看他一眼,冲他莞尔一笑。
这一笑就足以让明月失辉,红烛五色,让他再也忍不住的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太子很少会喝这么多的酒,往往在宫中所喝酒水虽然多,但也没有像今天这么醉的厉害,她前脚刚命人准备了热水让他沐浴更衣,后脚回了内室就看到这个人已经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无奈的叉腰看着这个男人,刘玉瑶只好自认倒霉。
给他脱了鞋袜外衣,又拼命将他推到床中央,再盖上被褥,已经累的是气喘吁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