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有什么心事?”
只听李律道:“也没什么心事,只觉得你们每每在一起密谋要害三哥,我却只能听着难受,又不能去告密,索性还是什么也不听的好!”
“你!”李衡被气的不轻,一个你字说出来,再看他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只好无奈说道:“也罢,你不去就不去吧,省的哪天我这个与你同胞的哥哥再栽在你的手上。”
李律终于笑了起来:“那你赶紧去吧,我先走了!”
李衡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自己一个人没好气的往皇后的凤藻宫去了。
天色尚早,太阳才从宫中鳞次栉比的琉璃瓦上升起来,在凤藻宫的花园之中洒下一片清辉。
只见当朝皇后手执水壶,坐在木制的带轮子的椅子上头,由宫人推着,一路洒过去,让这些花花草草,在晨光之中折射出最美的勃勃生机。
皇后正洒扫的认真,就听宫人通传道:“五皇子殿下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皇后点头,将手上的喷壶交给宫人,任由她们推着自己往廊下的台阶上行去。
远远的看到身着皇子朝服的儿子正迎着朝阳向自己大步走来,不禁欣慰的微微一笑,冲他招手道:“衡儿。”
李衡走近道:“母后怎么又坐上轮椅了,不是已经可以行走了吗。”
“本宫今日恢复了嫔妃的晨昏定省,倒是要让她们看看本宫现如今的样子,故意做戏而已,你不必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李衡松了一口气,接过宫人所推的轮椅,推着皇后往偏厅中行去。
只听皇后说道:“你父皇早朝的时候说了吗,关于沈苍勤捷报的事情?”
“说了,和母后所说的分毫不差。”
“那你也把事先准备好的计策说了吗?”
“说了。”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微笑道:“这样一来,你父皇,外公,以及满朝文武,都将对你刮目相看,仁治天下,总归是没有错的。”
李衡没有说话,只是推着皇后的轮椅慢慢往前走,廊下飘带被夏风吹动,太阳还没升起来,所以透着一股湛凉的气息。
皇后有点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李衡叹口气,便将今天早上在朝堂之上所发生的事情和母后一一说了,在说到皇上的眼神时,他甚至还补充了一句:“我越来越不知父皇是怎么想的了。”
皇后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轮椅的扶手,冷哼一声道:“母后跟他这么多年了,早看透他的心思了,他恨不得将所有的权利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所以母后以前才让你低调谦恭,适时展露部分才华,但你现在小露锋芒,就让你父皇如临大敌,好像担心你会随时抢了他的皇位一样。”
李衡笑了起来,似乎当今天子的这种做派就是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
“不过父皇想的也没错,兄弟中这么多人,哪个不是为了他的皇位而来的,就算是大哥那样避世深居的人,将皇位给他,他比谁要的都快,这已经不是要不要皇位,而是想不想抢的问题了。”
皇后点头,缓声说道:“你应该知道的,皇上不喜欢锋芒毕露的人,若说太子长久以来就是在假糊涂,那么他其实是个真聪明的人,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再容他于世了,太子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