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的大喜,新野的大胜,还有归江陵时,与关平一同受徐庶之点拨。
他真正的清楚了自己的定位。
他想开了,也放下了!
现在,阿斗不过七岁,便以智计绝顶,胸怀仁贤而名扬四海。
我刘封虽出身勋贵,亦不过一介武夫,虽有一腔悍勇,但智计不够卓绝,又如何能与阿斗这等天选之子相提并论?
而且,这是好事啊!
于朝堂权术之中,阿斗愈是聪慧,愈是卓绝,愈是根基牢稳。
我这个做兄长的,便越能安处于朝堂之内,不为外力所裹挟,踏踏实实的成为一名大汉将军。
然而,想当好一名将军,也没那么容易。
刘封亦曾想,父亲把自己放在距离权力中心无比偏远的交州,是为了锻炼自己,还是为了疏隔疏离,免生朝堂派系之争?
毕竟,在刘封的耳边,后者出现的频率要远远高于前者。
但现在,刘封在孙乾的帮助下,切身实地的主持苍梧军政多年,也渐渐明白了许多道理。
欲为良将,非仅送入军营充作参军,随大军奔走效力、逐事而行,便可亲携重地,统领一方。
还需洞察人心,在存亡关头辨明利弊,果决行事;
并在势力交错中调和矛盾,凝聚心力;
兼且熟谙兵略、善抚部众,可临阵定策破敌,亦能治营安固根本,如此方能不“良将”之名。
父亲把我放在交州重地,虽为险境,挟制吴巨,震慑东吴,岂非万重之地?
父亲一直在培养和重用于我,始终把我当成他的嫡系和最信任的那批人。
想到此,刘封抬起头。
交州的冬短促而温润,树梢上寒夜的冰挂随着暖阳融化滴落,绿叶晶莹剔透,抽出新春的嫩芽。
很是美丽。
刘封甚至想,如果待天下大定,陪父皇游完长安和洛阳,在交州安养终老,亦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正此时,远处一人一骑飞奔而至。
他背插黄旗,刘封知道,那是父亲派来的斥候。
他策马飞奔至刘封的马前,拱手一礼。
“可是刘封公子?”
“正是!”
斥候打开诏书:“刘封听诏!”
刘封率众将落马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