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他敢举屠刀?!”
郑景义一听,顿时暴喝,满面厉色:
“当今皇帝自北疆起,就以‘为国为民’的仁德标榜自身,更是编撰《大夏新律》推行依法治国,天下皆称他为仁义之君,如今江南众商人只是不想做生意,何罪之有?何错之有?皇帝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屠杀那些无辜商人?敢践踏自己亲自监督编撰的新律?”
“他要是真敢这么做,那就真真切切的暴君,朝廷诸位大臣将唾弃之、天下读书人将唾弃之、天下百姓将唾弃之、史书更是会把他钉在暴君之名上,永生永世!”
“就这,他敢这么做?他敢为了江南区区的罢市而去付出这样的代价、去背负这样的名声?!”
郑景义满面冷笑,说到最后,甚是笃定,根本就不相信林萧敢向整个江南的商人下杀手。
而堂内另外三位家主闻言,也都觉得郑景义说得在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过随即,钱承裕就又露出了担忧:
“可皇帝这次亲率大军南下,肯定不会无的放矢的,也肯定会想办法解决罢市,我等该如何应对?到时可别威胁到我等才好!”
“哼!要想不受威胁,那就解决威胁!”
钱承裕的话刚一出口,郑景义就冷哼出声,言语间尽是锋芒。
另外三位家主闻言,神色一怔,皆是愕然地看向郑景义。
下一瞬,钱承裕呆呆出声:
“郑家主,您这是......何意?”
郑景义眼神微眯,一一看过三人之后,凑近三人,眼露锋芒的低语:
“皇帝离京南下,对于我们和天下许多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次机会?”
“我们这些世家,比大夏存在的时间还长,自前朝起,我们就经营着江南,做着江南的主,还没有哪一任皇帝会无视我们江南世家,随意改变江南的一切!”
“可现在呢?自当今皇帝继位之后,短短半年不到,江南的局势就一变再变,就连我们这些世家都受到了牵连,以后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甚至我们这些世家以后还能不能存在都是两回事!”
“就这种情况,我们不应该思变么?与其看着我们各家以后不知走向何方深渊,还不如让这个大夏重新回到以前的局面,回到以前的皇帝治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