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只存在了一瞬,便被更深的寒意覆盖。
她深知,那不过是在给这头盘根错节的体系巨兽挠痒痒,甚至可能彻底激怒它,让它掀翻整个棋盘,将所有人拖入玉石俱焚的深渊。
远月需要的,从来不是消灭某个头颅,而是整个庞大经济机器最低限度的合作,至少是它不再刻意的破坏与梗阻。
然而,要换取这“最低限度”的合作,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是政治版图上核心原则的步步退让?
是经济命脉控制权的被迫交割?
还是对“力量与秩序”立国根基的无声背叛?
每一条路,似乎都通向同一个终点:远月自身的溶解。
冰冷的指挥台边缘硌着她的掌心,那枚象征着“麦穗与利剑”的徽章在制服肩章上反射着幽光——麦穗需要沃土与阳光才能饱满,而利剑的锋芒,在斩向虚无的体系时,只会徒然卷刃,留下令人心悸的磨损声。
“我们,该怎么办?”
绘里奈不知道该怎么办。
冰冷的指挥室里,绘里奈的疲惫感几乎凝成实质,压得肩章上的麦穗与利剑都黯淡了几分。
爱丽丝指尖划过悬浮的数据流,那些持续下滑的曲线如同勒紧远月脖颈的丝线,无声却致命。
财阀的“软性绞杀”精准而高效,OPB的铁拳砸在棉花上,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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