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喝,也用不着喝得一滴不剩吧?
“嘘,”赵霜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转身上了轿辇,又嘱咐道,“听茶所说的事,今后跟谁都不许再提。”
“是。”香冬心中纳闷,却也不敢追问。
王妃既然这么说,自然有她的道理。
天气渐暖。
含光阁中洒满月光,一个身穿灰色交领道袍的女子正坐在软塌上打坐,青铜香炉摆在她面前的桌案上。
几缕青烟从香炉中飞出,互相缠绕着上了夜空。
杨暄走过来,拿手里奏章轻敲了一下她的发髻,“又打座?过几日就是明景和张瑞雪大婚,礼金可都准备好了?”
他刚从净室中沐浴出来,穿了一身淡青色的宽松睡袍,微湿的长发半束在脑后,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皂角香味。
“哎呦,”赵霜摸着后脑勺,嗔怒地看了他一眼,“礼金还需要准备?王爷有的是钱,直接去库房拿就是了。”
杨暄挤着她在软塌上坐下,捏着她的脸道,“再不睡觉要长皱纹了。”
“睡不着。”赵霜摘开他的手,忽又抱住他的手臂,抬起头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道,“王爷,这两日……何美人身体抱恙,你可要去看看她?”
“有什么好看的?”杨暄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是伤风吗?请个医者就是了。”
“王爷!”赵霜仍旧抱着他的手臂,心虚地望着他,低声道,“何美人她……可能没有几日了。”
“此话怎讲?”杨暄歪着脑袋打量她,见她低了头,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我记得……前几日,她好像敬茶给你喝了,一切可还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