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梧桐话说一半,是怕惹得妱儿难过。
以前孟璇玑教导妱儿的时候,落梧桐就常常夹在中间袒护妱儿,如今反过来被妱儿护着,令落梧桐感动之余有些于心不忍。
“妱儿,你也不能觉得师傅不是,香门门规森严自然有它的道理。何况师傅早就看出我们彼此有倾慕之心,今日更应该向师傅坦白。”
妱儿似觉得落梧桐言之有理,向后退了两步与落梧桐并肩而立。
“师傅,妱儿知错……”
没等妱儿把话说完,孟璇玑怒哼一声。
“哼!你们倒是言之凿凿,只有我孤家寡人看你们彼此维护?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彼此亲近这很正常!可如果当中有一个胆敢越过雷池,就不要怪为师翻脸!”
落梧桐面现难色,低声叫了孟璇玑一声“师傅”。
妱儿同样带着几分恳求,一连唤了三遍“师傅”。
然而。
孟璇玑却仿佛铁石心肠,对落梧桐和妱儿同气连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香门毁过一次,没想到我还能再看她毁灭一次……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早知当初我又何必把你们俩人都带回香门抚养!”
“早知如此,我又何必传授妱儿赊香之法,希望有朝一日你也能为香门分忧。”
“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刻意让梧桐离开香门,将你这祸水红颜彻底抹去不也清净?”
“只要孟璇玑活着,你们两个人,趁早死了这条心,想都不要想!”
“……”
“……”
落梧桐和妱儿彼此相视一眼,似乎都看出孟璇玑有些不太对劲。
尤其是此时的孟璇玑整个人都是白烟所凝,唯独一双眸子里时不时地闪着红光。
妱儿毕竟是孟璇玑养大,一个闪身落在孟璇玑身旁,就要去挽他的“胳膊”。
“师傅,您就消消气……我跟师兄还没怎么样呢,您就气成这样!如果妱儿真和师兄情生一处,那您岂不是……”
令落梧桐和妱儿感到奇怪的是,孟璇玑非但没有理会,更加没有任何动静。
白烟凝成的孟璇玑就像一尊雕塑,忽然之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