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花有泪索性直奔主题。

“花府跟无香界往来已久，界主心知肚明！可就算如此，界主还是为了一个赊香人，杀我月族族人……这一点我花有泪也不需要界主解释，毕竟你我皆喜争颜面。”

花有泪说到这里，故意停下看蜈蚣老人的反应。他既没有直说来意，也没有提及月无涯，就是要看看无香界主在耍什么把戏。

蜈蚣老人显然没有料到，花有泪一上来就给自己一个台阶。他是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

“花府君明事知理。我倒也不能不爽快，这样吧，作为补偿，今后从仙门送来的灵草按原来的价格加一倍，不知花府君意下如何？”

花有泪知道无香界主没那么容易就范，只是让他没想到，这平日里抠搜的老蜈蚣，今日却如此大方。

仙门灵草都已修行至少数千年，再加一倍的数量只能去仙门抢了。

更重要的是，花有泪特意提到赊香人，蜈蚣老人却好像闻所未闻。

花有泪背在身后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听到“仙门灵草”，他心里想到的只有盈妱仙子一人。

如果无香界主真能将灵草加一倍，那盈妱仙子恢复到能够化形，指日可待。

花有泪心念斗转，很难不心动。

然而花有泪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以及花浓所说的那些话，又有些不知所措。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道理谁都懂。此时的花有泪似乎只能在“赊香人”和“盈妱仙子”之间选其一。

他也很想知道，当年自己入魔后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位被送走的孩子如今身在何处。但花有泪更想自己的盈妱能醒过来，以解二十年来的愧疚。

“我就开门见山！只要界主让我见一见那位赊香人，灵草少一些也无妨。”

蜈蚣老人脸上逐渐冷了下来，那一抹酒红也逐渐被他身上的气势压了下去。

“花府君这是执意要寻我麻烦，我已经做出让步，你不要得寸进尺！”

花有泪身后的拳头缓缓松开，似乎因为蜈蚣老人这番话，他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若不是我花府跟界主尚有私下往来，我又岂会在这里跟你浪费口舌？那我就再说明白些，那位名叫昭公子的赊香人对我花府很重要，那些来自仙门的灵草对我花有泪同样重要！”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火药味，表面上花有泪跟蜈蚣老人是在讨价还价，实则他们都在维护自己认为重要的“那个人”。

蜈蚣老人毕竟身为神族后裔，骨子里的血气让他无法接受这种侮辱，就像当初花浓当面抢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