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贤侄,这盐是你自己做的?”
来了,干什么的说什么,贩了半辈子私盐的家伙,果然对于这方面及其敏感。
“小小手段,倒让卫叔父见笑,说来也是小侄鲁班门前弄大斧了。”
卫弘沾着盐粒就往嘴里放,他甚至用手指在齿间来回的搅了搅,专注的神情就跟后世卖那什么似的,妥妥一个毒贩。
班门弄斧?嗯,这话有些意思,不过卫弘对于谁是鲁班深表怀疑,嘴里的咸盐比他弄出来的味道精纯许多,甚至闻上去有一股淡淡的香气,这可就难得了,不仅他的手下做不出,恐怕陛下所用的饴盐也没这般精细吧?
招待少年们的时候可以体贴入微,一旦涉及他的行当,卫弘果然就是另一番面孔:“虞贤侄,听犬子说,你们乡人比较缺盐?这我倒不明白了,你有如此手段,为何还要找上我卫家?”
娘的,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大秦盐政异常严苛,要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干,早就乱套了,虞周不是没想过,可是连制带贩运风险太大,无论在哪制盐,都绕不开当地的官府或者泼皮游侠,还不如私运来的省心。
可话不能捅开了说,连卫弘这样常年贩运私盐的家伙都遮遮掩掩,虞周如果显得一点城府都没有,只会被人吞吃的一干二净,在这种事上,面面俱到跟翻脸无情一点都不矛盾。
“因为家师喜好海产,在吃这一道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说来惭愧,为了服侍他老人家,小侄在庖厨方面已经颇有火候,甚至许多常人不吃的东西也能做出几分滋味,就比如那昆布。”
“贤侄至诚至孝,令师好福气,听闻你想贩运昆布,不知一年需要多少?老叔力所能及一定帮忙!”
“两千斤!”
卫弘的手指无意识的搓动案上盐粒,皱着眉头想了很久之后,终于回绝道:“不瞒贤侄,这也太多了,老叔实在无能为力。”
“要叔父说来,可供应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