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上清看着这个不速之客,怒容稍缓,说道:“请代温某谢过严家主,只是这份大礼,温某不能收,范帮主还请抬回去吧,心意到了便可。”
范震摇头道:“严家主只给范某下达了送礼的命令,范某岂敢擅作主张将礼物抬走。温大人应该也不想看着范某因为办事不力,受到家主责罚吧。”
温上清不再与此人纠缠,转而喊道:“郑武,命人将礼物送还郡城严家,记得要亲手交到严家主手上。”
站在秦恒身后半步的郑武闻言,快步上前,领命而去。
他刚走两步,温上清又叫住他,开口道:“礼重,多派些人手。”
郑武点头应道:“是。”
范震携严家家主的重礼,不经大门前唱礼司位登记在册,直接抬到喜堂,用意为何,喜堂内只有极少数人看出来了,秦恒便是其中之一。
他这般做,有那位严家家主的算计在其中。招揽不成,变成打压。这样的伎俩,在官场上屡见不鲜。
温上清要么是官场上的一股清流,至今孑然一身,没有加入地方上的派系之争,成为严家的招揽对象。
要么他是敌对派系中人,但是因为其能力突出,治理地方的手段高明,备受瞩目,进入了严家的视线,严家想要设计招揽。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眼前范震所为,都是代表严家的一种变相打压,他明着送礼,暗里是想将雎鸠城县府令的名声搞臭。
这笔礼金无论温上清收与不收,传出去,百姓能相信你没收,原封未动的把东西给送回去了?会不会是你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私底下,绕了一个圈,又把东西收入囊中。
谣言最杀人,尤其是对于两袖清风的当官者,些许风声,就会成为杀人利器。况且,是在北巡狩使巡视雎鸠城这个关键时刻。秦恒绝对不相信,就连温上清这个七品县府令都知道那位巡狩使大人巡视雎鸠城这件事,作为盘踞舠黎郡多年的地方豪族严家,有一个堂堂正四品郡守的严家,会不知道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