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咱们先不过去,有些事情我要先弄个清楚。”李成达的声音极低,他看着娇娇仍是哭泣着,向着棺材的方向徒劳的伸着胳膊,她一身的缟素,露出的手腕只细的让人不忍心看,李成达极力按下那股不管不顾要去将她抱在怀里的冲动,看着娇娇的泪水,他只觉得心若针扎,不得不移开目光,逼着自己慢慢在板车上坐了回去。
“老丈,咱们先离开这里。”李成达哑着嗓子开口,心里却是不停地说着一句话来——
娇娇,你等等我,你再等等我。
晚间。
屋子里很安静,娇娇穿着一身雪色衣裙,乌黑的鬓发间簪着一朵雪白的绒花,整个人弱不胜衣的坐在那,苍白的不得了。
余秋燕正在一旁喂着娇娇喝汤,娇娇的眼睛空洞洞的,她什么也看不见,但好像她也不着急,也不往心里去,就那样怔怔的坐着,仿佛心魂早已跟李成达一道走了,留下来的只是一道躯壳。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余秋燕一怔,回过头来,就见是邱定安走了进来,看见他,余秋燕刚要开口,邱定安已是一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他的目光落在娇娇的身上,只从余秋燕手中将汤碗接过,亲自去喂着娇娇。
余秋燕看着这一幕,心里很是不舒服,但邱定安的身份在这里摆着,她心里再不舒服却也不敢把话当着娇娇的面给说出来,只能在一旁站着,也幸得娇娇很乖,乖得都让她心疼,只把那碗汤全都喝了。
邱定安也似乎是舒了口气,他放下碗,对着余秋燕看了一眼,示意她跟着自己出来。
“大夫怎么说?”邱定安开口。
“大夫说娇娇妹妹是伤心过度,暂时失明,好好养一阵子会恢复的,但千万不能再哭了。”余秋燕将大夫的话告诉了邱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