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声,接过茶杯,送到嘴边慢品。
杜羽柏也端起了茶杯,放在嘴边小品了一口,继续说道:
“景明,你也别怪春阳生气,他是为你着急。你几年没回京,对京中的形势应该不大了解了,他怕你一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好不容易恢复的爵位,怕又惹来什么意外!”
杜羽柏是个专业又优秀的和事佬,再劝人方面,如果能排名,他排第二,绝对无人敢排第一。
“这几年虽说是天下太平,上面那位也正值春秋鼎盛,但毕竟不比年少时的精力和魄力,而且下面的几位儿子都快相继成年,那个位置还一直空缺着,人人都虎视眈眈着,到底花落谁家呢?大家都猜着、看着、动着呢,血雨腥风时节,总归是要保得住平安才对!”
杜羽柏说完,宋颐的脸色才好一些,他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恨恨地盯着令和,脸上挂着“要不是这些,老子才不管你呢”的表情。
令和回以一笑,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他已经不再是五年前那个简单纯粹的小男孩了,他已经及冠,是大人了!
“春阳,历寒,不要过于忧心,我自有打算,延平侯府垮塌了一次,我绝对不会让它垮塌第二次。”
“你心中有数就好,现在的京中不比前几年,谨言慎行,稍踏错一步,那就是万劫不复的地域!”
宋颐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抓起桌子上的花生轻轻一捏,“啪……”,花生壳应声而碎。
“多谢春阳提醒,我记下了!”
令和脸上的笑意不减,拱拱手,给宋颐道谢。
宋颐最是见不得他这张笑面狐狸的脸,刚好手上还有一把花生壳,冷哼一声,丢了过去。
令和灵活一躲,花生壳砸了个空,刚好落到了杜羽柏的贴身小厮的脸上。
只是那小厮跟杜羽柏久了,见惯了大世面,劈头盖脸的花生壳砸到脸上,竟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恭敬地揖了一礼,说道:
“世子,前面宴席马上要开了,郡主娘娘让来请您们过去!”
几个人收起调笑,站起身,理了理衣衫,才一起走出院子,去往开宴席的水榭。
京中权贵人家夏日开宴席一般喜欢开在水榭,既凉快,还能欣赏满池子的荷花,诗情画意又有情调,只是已经到了暮夏时节,池塘的荷花已经谢了,只余铺天莲叶和鼓囊囊的莲蓬。
水榭离杜羽柏的院子有一段距离,等他们三人走到的时候,几张桌子已经坐满了人,互相交头接耳聊着天,时而发出一阵阵笑声,可见热闹非凡。
三人的样貌都不错,一走进水榭,自然迎来了注意,尤其是那些正在说笑的夫人和姑娘们,齐刷刷地把目光都移到了三人的身上。
“这三人是谁呀?”
“那个是顺宁侯世子,那个黑一点的是越国公家的,那月白锦袍的公子我倒没有见过,不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