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伊文差不多年纪,也许稍稍大一些,走起路来带着一股邪风。
就这么几步路,伊文便看到他用熟练又自然地手法顺手牵羊了好几个无辜路人的钱包。他将钱包里的钱抽出来后,竟然又将钱包熟练地物归原处,伊文不禁感叹他手法之精湛。
能练就如此高明的扒窃手法,想来那脸上的伤疤也不是平白无故来的。
碎片化的记忆里有关于这个人的印象,他的名字叫手感,外号叫手感,如果他不是扒手,而是个作家的话,估计他的笔名也叫手感。由私生子、弃婴、无人收养的流浪儿童长大的孩子,大多无名无姓。
他显然也注意到了蹲在伊琳旁边的伊文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他面色不善,皱起眉头,吊儿郎当地远远地冲伊文扬起脖子喊道:“离小妹远点儿,你个脑瘫儿童!”
伊文心中叹了口气,看来脑瘫这顶帽子他一时半刻是无法顺利摘掉了。不知为何他竟然隐隐期待起伊合财的布道会来,那天会来很多人,也会来许多伊文认识和认识伊文的人。伊文会在布道台上做演讲,一劳永逸地证明自己已经不再是个脑瘫。
至于手感对自己的不尊重和侮辱,伊文决定这次先不放在心上,毕竟他在下九流里摸爬滚打许多年,那副臭脾气向来如此。但伊文并不准备理会手感的颐指气使,所以他还是蹲在原地,一步也没动。
手感瞪了伊文一眼,看起来他对伊文很是厌恶,伊文暂时还搞不清楚他厌恶自己的原因,他决定不把这小小的厌恶放在心上,反而还冲手感笑了笑。对伊文来说,他不过是个半大孩子而已。
手感对伊文没有一点儿多余的兴趣,他从兜里摸出一沓钞票,抽出一张崭新的一块钱,放在伊琳面前的破碗里,然后将剩下的塞回兜里拍了拍,顺便跟伊琳打听个小道消息。
“你二姐回来了吗?”
伊文恍然大悟。他脑中出现了一幅幅画面,每当手感跟伊阳提出出去逛逛的时候,伊阳总是拒绝说她还要帮伊文洗衣服、洗被单、洗床褥、收拾屋子。怪不得手感这么讨厌自己,原来脑瘫时候的自己坏了他不少好事儿。
伊琳赶紧把那一块钱纸币从碗里捡出来贴身藏好,太大的面值很容易招来心怀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