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的离世对沈念恩也是个沉重的打击,此事不仅让他无法向应泉兄交代,也令孙儿成了没娘疼的可怜孩。
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会同自己的遭遇这般相像,皆早年丧妻,好在儿子康靖还有他这么个强大的后盾,这一点较当年孑然一身的自己来说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四个月后,沈康靖将精力全部投入于照料儿子和兴和商行的管理运营当中,再不给忧郁伤神留一点机会。
一年后,即1888年的深秋,从低谷中彻底走出的沈康靖心态已经恢复如常。
一日下午,神清气爽的他提早离开商行后,独自前去街市闲逛。
走到河浦路时,见周围洋房林立,花茎藤墙,无处不洋溢着浪漫气息,沈康靖深深吸了口清新空气的同时,心情也更觉怡然自得。
接着,他路过了一家名为胡记的布料绸缎庄,心想广州的秋日一过,冬天就要来了。
这的冬天虽不及北方严寒,但有那么一两个月也是十分寒冷的,去年是个多事之秋,没置办新服,今年必须得给爹爹、儿子还有自己多做几身新衣裳,御寒保暖的同时,也添添喜气。
想到这,他便跨步走进了胡记布庄之内,在胡老板的招待下,沈康靖随意挑起了布料来。
不多时,又有一位客人走了进来,胡老板转身忙去热情地招呼那人,只听他殷勤地说道:“卢夫人,你可是好久没来了,小店最近新到了几匹上好的绢料,卢夫人,想不想看看啊?”
“卢夫人?”听到这三个字,沈康靖下意识地扭头向来人的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这卢夫人不是别人,正是凌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