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时怀山的心彻底放下来。
……
房间里共有二十二人,却安静得落针可闻。
周边装饰摆设无不华丽,脚下铺的地毯格外绵软,温度比春日更加暖和。
时怀山垂着头,在一群面首中毫不起眼,他刻意收敛气质,生怕自己在一群鹌鹑中成了惹眼的鹤。
枪打出头鸟,他不想还没报仇,就因为些许疏忽暴露了自己。
不知等了多久,当今洛国最有权势的太监才姗姗来迟。
听到一群太监谄媚的声音,时怀山心神激荡,拳头握紧又松开,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
“人都在这里了?”声音很淡漠,仿佛房间里的人对他来说与地上的虫子没有什么差别。
他下令诛杀时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时,是否也是如此轻蔑的口吻?
时怀山定定看着地面,怕自己抬起头看到闫温茂,就会忍不住上去与他同归于尽。
闫温茂的脚步绕着面首们转一圈,“呵”了一声道:“画像的画师是年老体衰,老眼昏花了?”
画的人像与实际的人有三分像就谢天谢地。
福安也觉得画师画得不怎么样,但他以为是自己看不懂,没想到千岁也不满意。
“老奴现在就让画像的画师滚蛋!”
闫温茂不可置否地轻哼,以挑剔的目光打量着他们。
画师眼睛可能有问题,但福安没有。
挑来的人不说个个人中龙凤,倒也高挑挺拔,站在一处赏心悦目。
“第四排第三个,站出来给我看看。”
时怀山身体一抖。
怎么回事,他被发现了?
闫温茂见点出的那人低着头,一幅非常恐惧的模样,磨磨蹭蹭走出队伍,不满地道:“把头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