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的是,女人在婆家,就是外人,惟一的联系就是丈夫。有丈夫的女人,在婆家不一定是重要的一份子,可是丈夫一旦死了,那么在婆家可能就更加什么也不是。
许黛贞知道母亲不是什么喜欢热闹的人,而且她也不想请那些来走过场的虚伪亲戚,只有几个平时走的近的邻居,因为许母的去世,而前来悼念了一下,还有平日里和许黛贞交好的几个同学。
葬礼举办的很简单,都是莫萨在后面帮她的,要不然她什么也不懂,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死亡。葬礼上,有人认出了莫萨,于是小声的议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跟许黛贞什么关系?可是莫萨一记冷眼扫了过去,对方便什么也不敢多说了。而莫萨的副将也来了,帮忙葬礼的事情,更是警告了所有人不准乱说,否则后果自负。
军界位高权重的人,就算是连高官都不敢得罪,更别说小老百姓了,谁都不敢再嚼舌根了。
许黛贞一直想要谢谢莫萨,可是这几天因为母亲的死,还有葬礼的事情,她心力交瘁,十分痛苦,所以一直没有跟莫萨好好道谢。
母亲的葬礼结束了,她的遗体火化之后下葬了,许黛贞在母亲下葬这天,跪在墓碑前,哭了好久。
今天是阴天,虽然没有下雨,可是天空中乌云密布,空气湿润又闷热,黑色墓碑上,是许母慈祥的照片,她的笑容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压抑的气氛令人悲伤,天公不作美的情况下,更是透着一股股悲凉。
莫萨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笔直的身影站在许黛贞的身边,就像是她的守护神一样,后方站着一个男人,也是黑色西装,他也站直笔挺,他是彭澄,是莫萨的副将。
许黛贞跪在墓碑前,两条腿已经跪的直打哆嗦,可是迟迟却不愿意起来,莫萨也没有劝她,就任由着她跪在墓碑前。
她想跪着,就让她跪着,跪下来,她心里会好受点,劝她起来,她会难受,觉得愧疚。
许黛贞头发扎了起来,随意绕成了一团,很凌乱,没有刻意去梳的很整齐,她现在没有任何心思打扮,即便嘴巴干的裂开,也无心去涂抹一下润唇膏,她很憔悴,此刻,在她一身沉着的黑色衣服衬托下,她不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充满朝气的少女,就像一个悲伤的女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彭澄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他挪动了一下脚步,想要跟莫萨说些什么,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下午了,该回去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莫少将这么帮着一个小丫头,他的身份不应该做这些事情,他还有大事要做。
可是他的脚步移动,莫萨的耳朵也同一时间动了动,听到了动静,而后撇过头,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给了彭澄一个狠狠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