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群明手执毛笔,落下最后一勾,吹了吹墨汁,叠好放进信封,细细封好放入抽屉,打了个哈欠,朝某处看了一眼,才起身推门出去。
门前,两持刀侍卫一左一右,并列而立,仿若门神,李群明锁好门,将钥匙捏在手里,冷声嘱咐:“守好了,一只苍蝇都不能给我放进去,里面丢了任何东西,本相宰了你们!”
“是!”
暗夜之中,两道桀桀铿锵,如雷冲耳,令人一震,李群明满意离去,徒留两侍卫,身子微抖,冷汗直流,在左相府当差,真是提了九个脑袋在玩命!
房屋上,斜后低砖处,一人一狐,正屏息潜藏,伺机而动,阿远一身锻黑夜行衣,衬得球球雪色毛发,更是洁白如月,见时机一到,阿远顺着方才打开的砖块,又掀了两块。
抬手示意球球的脑袋凑过来,指着李群明离开前,眼神停留的方向,低声道:“球球,你下去后,头对着那个方向,朝右平着伸开右爪,东西,应该就在你右爪指着的方向”
见它神色恹恹的趴着,鼓着小嘴不理他,阿远摸摸脑袋,以为它没听懂,指手划脚又道了一遍,却只引来它的白眼,手足无措下,恍然想起沐药儿丢给他的白色瓷瓶。
试探的取出瓷瓶,倒了两粒在手,顷刻间,便被球球咽之入喉,小家伙心满意足的摇摇尾巴,鄙视的看了它一眼,嗷嗷,早拿出来不就行了,还藏着掖着,真讨厌。
见它撅着屁股就要往下跳,阿远及时拦住了它:“球球,你身子小,跳的高,到了柜子前,一定要直接跳过去,千万不能沾地,那柜子旁放着靴子,肯定设有机关,听懂了吗,懂了点点头”
他夜探左相府数十年,对李群明的习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愈是简单,愈是危险,书房内放只靴子,立了把伞,本也不足为奇,可恰巧在他藏东西的地方,便甚是蹊跷了。
眨眼间,却早没了狐狸影,阿远一愣,忙伸头朝下方看去,亏得李群明,书房半夜留灯的习惯,不然,今日无月,灰暗无光,还真麻烦。
正看球球利落灵活的在柜间穿梭,左相府内,忽而响起一声凄厉哀嚎,如鬼尖叫,惊得阿远脚下一颤,差点摔下去——
“啊,死人了!快来人啊,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