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渐凉,房寅盯着那俏而鲜嫩的迎春花瓣,微变了脸色,少倾,接过花枝,敛下眉眼,沉下声来:“南宫庄主,有何话不妨直说,本官不太懂含蓄隐晦”
南宫牧睨了他一眼,见他将迎春花枝收紧了些,神色不明,隐有痛色,遂轻叹一声,略带敬意:“出身医药世家,自小却对舞刀弄枪甚感兴趣,立志入营白虎,杀敌报国,怎奈父不明子志”
“幸得英雄慧眼,根骨将至,亲手相传,三年五载,隐姓埋名,勇至前锋,梦符之战,幸父病重床前,逃过一劫,回首间,已变了世道”
“梦回数年,叹世事无常,遥见故人离世,新人旧人皆如是,时日久了,渐渐无人记得那金戈铁马的马背英雄和巾帼红颜,遂弃武从文,立志金笔刻卷,英雄永入,哪只父亲以死相逼,又觉官场黑暗,索性退一步避让,尚能一园迎春花香”
暗香浮动,房寅惊悚的盯着南宫牧,手中的花枝零落,浑然不知,半响,忽而掩面大笑,不知讽刺或赞赏:“水木山庄,果真没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哈哈”
南宫牧挺而直立,面带肃然:“房知州,今日来,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房寅闭眼,拍了拍双颊:“呵,南宫庄主请说”
“梦符谷一战,房知州可有疑问”,话音一顿,低声道:“或者,我可以这么问,当年的事,房知州可查到了左相府”
凉风乍起,房寅攸的抬眸,见他目似朗月,清明灼灼,耐人寻味,双手一颤,酒落台阶,满地破碎,酒意立时少了三分,两手撑着膝盖起身,目露警惕:“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让房知州证实一下,水木山庄的消息准不准,不过”,南宫牧面上渐起笑意:“自房知州的表情来看,这消息假不得,所以......本副庄主今日亲自来,是想同房知州做笔交易”
房寅蹙眉看着他不说话,南宫牧也不介意,直接表明来意:“不知房知州,对水木山庄,可有兴趣”
“什么意思”,房寅眉心紧皱,抿了抿唇,站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