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郡主府,本就是臣妾嫂嫂的府邸,嫂嫂走后,便赐给了臣妾那可怜的小侄女,如今,侄女下落不明十几年,那郡主府,是爹爹对孙女唯一的念想,这偌大的天幕,总归还有一个地方是和琉璃有关的”
“请皇上,看在哥哥嫂嫂为国捐躯,看在十万白虎军魂归尘土,看在四哥断了一条腿,看在爹爹为国尽忠半辈子,如今落得英雄迟暮,家破人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份上”
对着慕容天,重重磕了两个响头:“求皇上,可怜可怜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兰香公主要宅子,臣妾出银子,她还要什么,只要臣妾有,臣妾全给她,只求皇上,不要将爹爹,如今这唯一的念想,也给残杀了,臣妾从未求过皇上,请皇上开恩啊”
又连着磕了三个响头,额间,早已斑驳了血丝,柔妃眼圈通红,满目泪痕,方才,慕容墨兰提及郡主府,爹爹一句话都不说,她只觉他的一头白发,尤为刺眼。
这么多年,琉璃下落不明,多半是没有希望了,她知道爹爹一直对郡主府存着感情,怎么说也是嫂嫂和大哥住过的地方。
这么多年,她在宫中,不争不抢,安守本分,身不由己,残烛一生,却不愿再身陷这深宫牢笼中,若不是念着爹爹和瀚儿,她早已随哥嫂去了。
可即便如此,这些人,依旧不肯放过他们!上官柔此时,心中充满了怨恨,她上官家,为天幕牺牲了这么多,骨肉离散,家破人亡,到老都不让他们善终,实在可恨至极。
因满心怨恨,恨入骨髓,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慕容天阴沉着脸,不知在想着什么,望向上官柔的眸子,一闪而过的疼惜,恰巧被一旁的皇后看了去。
蔡公公接到慕容天的暗示,一甩拂尘,几个大步走到上官柔身边,让两个宫女扶住她下磕的身子,尖着嗓子劝道:“哎呦,柔妃娘娘,您这是干什么,您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心疼的,可是皇上啊,您快起来吧”
见她不为所动,依旧挣扎着欲挣开宫女的手,蔡公公朝上官仪看了一眼,精光顿现,弓着身子,若热锅上的蚂蚁:“哎呦,柔妃娘娘啊,您不为您的身子着想,也得想想老将军啊,老将军适才大病未愈,您再出了事,您让老将军,如何受得了啊”
沐药儿眉眼跳跳,认真看了蔡公公一眼,伴君二十载,果真生了个四面八方玲珑心,说话一针见血,单扎人家脊椎骨,果然,上官柔听了蔡公公的话,也不挣扎了,头也不磕了,只是,跪着如何也不肯起身,蔡公公知她脾气向来最倔,朝慕容天看了眼,便站了回去。
气氛诡异间,慕容易看了眼沐药儿,起身跪在了上官柔身旁:“皇上,柔妃娘娘所言甚是,琉璃郡主是失踪了,却并未传来噩耗,郡主府也算有主,上官将军戎马一生,我天幕,本就欠上官家一个和谐,如今,万不能将上官将军这唯一的念想给掐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