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字二号房和地字三号房里,贾继春和周程二人直挺挺倒在地上,圆睁着双目面色发青,浑身却无分毫动静。
杨武作为狱卒的老油条,他一眼便看出了两个犯官已经没了气息,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不敢叫喊,甚至不能透露分毫信息,只能把这事儿捅到上面,到时候自然有人顶火,这样的事儿天牢不是没有发生过。
天牢虽然是文官的地盘,可它的肮脏血腥,何曾比厂卫掌握的诏狱弱上分毫。
工科给事中贾继春、腾骧卫千户周程,于太和殿事件后打入天牢当晚绝命……
……
云阳子忙和了一天依旧没有找到龙眼,老道士揉着酸痛的老腰,拧开顾自道递来的葫芦,狠狠灌了一口凉茶,极目四望打量群山,寻找着那一处依然不见踪影的龙眼。
顾自道面无表情道:“道长你行不行的,不就找一个土坷垃么,你要实在没有眉目,咱们就换人,听说茅山那边的人很是有一套。
唔,龙虎山的道士也不错,要不请他们出马?”
云阳子不屑道:“不用激贫道,就这寻龙探穴之道,茅山和龙虎山的人,贫道自问还看不上他们的斤两。
此处龙眼若是简单寻常,朝廷岂能任其沦落而无动于衷。
永宁侯不是傻子,他请来的堪舆风水之人定然非比寻常,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发现此地另有玄机,否则你家少爷哪里会有这个泼脏水的机会。”
顾自道淡淡道:“少爷那叫以直报怨,是为天下苍生着想。”
云阳子……
……
镇远侯府地窖之中,尹天星愈发狂躁了,他奋力嘶吼咆哮着,却依然没有任何声响回应他,整个侯府如同地狱般黑暗死寂。
这种永恒不见尽头的寂灭让他的精神如同湮灭的黑洞,毁灭、暴躁、嗜血、阴冷……
“啊……”
尹天星发出了嘶哑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嚎叫,唯有无边无际的黑暗沉寂将他吞没……
……
文渊阁中,方从哲背对着孙承宗语气森然道:“稚绳,你们这是在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