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这时候已经没时间打量别人的。
徐长远如此愤怒的要杀小鹦鹉,她有感觉是为了什么事,之所以怒吼着质问,就是想吸引徐长远的注意力,免得徐长远再伤害小鹦鹉。
现在小鹦鹉已经站到她身边,李昭把人挡在身后,然后平心静气道:“我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你们说小鹦鹉干任何坏事我都可能相信,唯有奸杀女子,绝不可能,不然我天打雷劈。”
她本来很有气势的话,徐长远都已经蹙眉,是在思考的意思。
可是他身边的女人用尖厉的语气道:“你又不是她,你保证有什么用?明明就是我亲眼所见,他跟着我侄女回家,一定是后来我侄女到家了之后,他就把人奸杀了。”
就算不用人介绍,李昭也知道这人是谁了。
徐珍珍的姑姑。
徐长远第一次来的时候说的清楚,小鹦鹉也说了,徐珍珍在路上碰到了外出的姑姑一家,然后姑姑说有东西要拿给她,让她跟着她回家。
最后他们没有送徐珍珍,有可能是因此造成了徐珍珍被人杀害。
但她为什么说小鹦鹉是杀人凶手呢?
李昭看下徐氏,这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和大哥徐长远眼睛相似,但是她牙齿有些外凸,又很瘦,看着老气没什么福相。
她穿着半新不旧的蓝布花袄,下身是条灰色没有什么特征的普通裙子。
此事眼睛哭的红红的,看着自己一脸防备。
李昭从她那闪烁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
亲人遇到这种事,难过是当然的,但是如何和自己有关呢?
徐氏并没有送徐珍珍回家,如果她送了,兴许珍珍就不会死,这就是她的过错。
因此她内疚自责,觉得徐珍珍死自己有责任,但是人的本性趋利避害,她又不愿意承担她这失职,就得找到其他责任人,所以就把矛头转向小鹦鹉。
暗卫声音沉重道:“尸体已经找到了,就在钱三郎家荒废的院子里有口枯井,在枯井下找到的,下身赤裸,窒息而死,四周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但是尸体指甲内有人肉和血迹,应该是先奸后杀,但是院子不是案发现场,是个抛尸现场。”
看了李昭一眼,见李昭没什么指示,又低声道:“已经通知了官府,大理寺卿正亲自赶来。”
他话音落下,屋子里再无声响,寂静的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压抑的令人窒息。
随后秦姑姑看向李昭,见李昭脸色变的惨败,她手轻轻抓住李昭的手。
尸体!
死了!
李昭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下来,昨晚她还见到的礼貌乖巧的小姑娘,今天怎么就变成了别人口中的尸体?
徐长远就这么一个女儿,让活着的人怎么办?
到底是哪个畜生这么残忍。
李昭看向小鹦鹉,小鹦鹉的神色恍惚一下,然后用极其不愿意相信的语气道:“不能吧?”
暗卫点头道:“是属下亲自去验证过的,绝对错不了。”
说完见屋里的人又不做声了,他道:“太太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属下告退了。”
免得暴露。
既然已经禀告了官府,暗卫就不好再出面,李昭挥挥手:“去吧。”
暗卫走了,李昭回头看着小鹦鹉,见小鹦鹉捧着脸哭:“我都给她送回去了啊,交给了她亲姑姑,我没想到她还会出事,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按照太太的吩咐,一定要给她送回家,呜呜……”
他哭的伤心自责,但是还有点小心翼翼。
是怕担责任吗?
怕,这可是人命的责任啊,谁不怕,李昭自己都自责,她刚被歹人摸进屋不几天,为什么还让徐珍珍连夜走呢,就算孩子不愿意呆在报馆,但是到底是孩子不是吗?
可是如果只会这么自责起来,对死者和家属来说,都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