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西亚这么回答他的时候,尤金头一次感受到难以自持的冲动,他差点对她动了手。要知道,尤金总是绅士的,他绝对不会发怒。
而伊丽莎白成了他的例外。
当他第一次和伊丽莎白见面,她冷漠的对尤菲米娅施了一个倒挂金钟咒。尤菲米娅为此吓得大病一场,他本该讨厌她的。
但老实说,一年级的无声咒已经足够让人惊艳,何况伊丽莎白后来一气呵成的行为,吓唬住了每一个人。
“永远,不要,试图侮辱一个弗拉梅尔。尤其是,我的母亲。”
尤金每次想起这个场景都意外的心动,他想这个咋咋呼呼的女孩就是从此开始占据他的心。
伊丽莎白是个多么美妙的姑娘?
她总是一个人承受所有,从不肯把心里的感受吐露。她对朋友掏心掏肺,甚至愿意为一个斯莱特林声辩。她时而冷淡精明,像只狐狸。另外,不得不提的是,她的华尔兹真的跳的烂透了——
她怎么能笑得这么畅快?经历过欺骗和利用之后,她仍旧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花一样,温暖而释然。这是尤金十几年的人生中从不曾见过的,他们总是秉持家族延续,笑容得体,言辞虚伪。伊丽莎白的突然闯入,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撞击着他的心。
他喜欢上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孩了。
尤金这么想着,盯住医疗室里酣睡的人,从唇角到眉梢带着笑,心都快融化了。
在克莱尔离开后,他更大着胆子走进去。梅林在上,他发誓,如果时间能够定格在这个早春,他宁愿为之付出一切。
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己不是一个斯莱特林,也没有那么多的家族使命。他只想简单的认识伊丽莎白,也许他们会先做朋友,然后恋爱,毕业之后他就会求婚,再隔两年他们可以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可爱的孩子。
但这只是假设——
他欺骗了伊丽莎白,她不会原谅自己的,别问他为什么,他就是知道——她讨厌欺骗,一切欺骗。自己只能像一只老鼠,躲在柜子后面,偷偷摸摸地看着斯内普教授带着她离开,终于像个失败者一样,灰溜溜的走回宿舍。他承认,他错得太彻底了。
直到伊丽莎白出院,他每天都将花出一部分时间在医疗室外停驻,他甚至想象着分体带来的疼痛,况且,还不知道有多少魔咒击中了她。尤金觉得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希望受伤的是他。
他故意假装不经意地瞥过去,他太想和伊丽莎白说上些别的什么了,哪怕是忏悔,或者不说话。只要再看一看那双海蓝色的眼睛,他也足够满足了。
“跟我走。”伊丽莎白靠在礼堂外这么说的时候,他当然毫不犹豫的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