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鼻子想都知道”贝蒂说。
贝蒂看着加西亚的绿眼睛,神经紧张地想起了别的什么,比如斯内普教授。她突然抽出胳膊,凶巴巴地说“我讨厌这样被隐瞒,加西亚,如果你有诚意的话,你就该告诉我为什么。”
加西亚不屑地笑笑,她抬手抓住了大衣口袋里的东西,和贝蒂擦身而过。“我真是疯了,才会认为你看得到他为你做的那些。”
贝蒂不悦的皱着眉毛,她脑子里被斯内普对加西亚的优待搅得一团糟,她恶毒的提高了声音“我迟早会知道的,或者——我会让你求着告诉我!”
贝蒂看着加西亚走出了大厅,她扯出魔杖施了个混淆咒,飞快地追了上去。她会知道的,该死的,加西亚别想瞒着她。
高高的树篱在径上投下乌黑的影子,雪花稀稀拉拉地散落下来,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手上,这使得贝蒂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加西亚走得实在太快了,她恼火的紧跟着,浑身都开始发僵。加西亚穿过树篱,又拐进了城堡,贝蒂意识到——加西亚在兜圈子。她似乎早就发觉自己的障眼法,从转角后面闪进了某个她不知道的密道。贝蒂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低咒了好几句该死的。
好吧,贝蒂承认——她实在太在意加西亚说的事了。她的确知道加西亚绝不会用尤金和她开玩笑,只是不愿意去相信,不愿意面对——尤金会出事。她下意识的觉得,很大一部分上,应该是来自于她在魁地奇世界杯的逃脱而惩罚他。
她麻木的行走着——
人与人之间,最可痛心的事莫过于在你认为理应获得善意和友谊的地方,却遭受了烦扰和损害。在尤金本森身上正是如此,他欺骗了她,从某些方面来看,这极大的让贝蒂感到耻辱。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竟然没有发现一点儿痕迹。她终于开始有一点体会到特里尼的心情,失望夹杂着怒火,再顺带连着这几个月的心事在她的脑子里炸裂开,选择的感觉让她无比痛苦。
她没法立刻做出决定,只好饥肠辘辘又满怀心事的走进了厨房。那里成千上百的家养精灵瑟缩在这个城堡的一角,进进出出的端盘子。就在她踏进厨房的一瞬间,他们惊恐的交换眼神,打了个响指,从空气中消失了。贝蒂随手把脱下的大衣挂在椅背上,走上前看着那只对她的到来毫无察觉的精灵:她用力的向两个大炉子的火吹风,火星立刻从两个能装好几桶水的大肚子炉子冒了出来,又在炉子上放了一块湿抹布,好让烘干。贝蒂敢打赌,他们一定每天都是这样,一句话,让干什么活,就干什么活,随叫随到,一直干到夜深人静。如果不听从吩咐就会得到惩罚。她在心里生出一点怜悯来,不紧不慢地注视着。
那只家养精灵做完了手头的活,拍拍手转过身来,被吓得尖叫起来。贝蒂皱了皱眉,认出她来——与邓布利多初次见面的时候,为她递上一杯热可可的那位。
“嘿,还能认出我吗。很抱歉,我不记得你告诉过我名字。我实在太饿了,也许我该让你知道——我是说,我错过了午餐。”贝蒂摊摊手,尽量表现得友好一些。
“尊贵的姐,缇妮冒犯了你!”贝蒂这才发现她的声音带着恐惧,还把头往壁炉上碰,这使贝蒂的心情难以言表,异常复杂,可是她没有表露,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仁慈的人,但此时此刻却让她有些难受,也许是她对于加西亚和尤金愧疚加深了罪恶感。她轻声制止了缇妮,疲惫的撑住桌子“好了好了——家伙,我可不惩罚你,你没有冒犯我,我只是想拿一些餐包,好吗?”
缇妮害怕的抖了一下,点点头,两只大耳朵随着点头晃起来,她从炉火面前蹭的消失了。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炉子不时发出噼啪声和滴答滴答的水滴声。火在炉灶里跃动着,火苗落下去,又抖动着烧起来,形成一条长长的,翻转的火舌,冒着蓝光。贝蒂觉得,它像一个人对着自己吐舌头讥讽她的无能。
好样的,她现在更加没法对加西亚说的话熟视无睹了。她不得不承认邓布利多总是对的,尽管尤金欺骗了她,但他绝对是在最后救了她,并且——长时间以来,他从没有做过任何伤害自己的事。就连加西亚说的话也显得无可挑剔“你欠我的”——她不能否认,是的,是的,她欠她的。
最终,贝蒂败下阵来,好吧,好吧,她会去那个该死的舞会。
——至少得去看看,她从不让自己后悔。
那么,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她该怎么去?在圣诞节的当头从教授们还有费尔奇先生的眼皮子底下去到霍格莫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