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怔了怔,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喂了大半盘的鱼食。
盘子被人撤走,她转过眸,应寒年衣冠楚楚地站在她面前,面容英俊,五官抢眼,黑漆漆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她,像是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他最近的目光常让她觉得窒息。
林宜上上下下地看他一眼,“你现在做头发的频率是不是变高了?”
不过是一头短发而已,她每次来都看到不一样的骚气造型,也不怕理发店的药水用太多致癌么。
而且在自己家里,他居然穿得这么正式,还穿着尖头皮鞋,不觉得不自在?
应寒年挑眉,拨拨帅气的短发,“怎么样,帅不帅?”
“……”
林宜莫名,他本来也就没丑过啊,现在是帅气更加惹眼,更加凌厉了。
“是不是觉得很洗眼睛,发现自己以前瞎的彻底吧?”应寒年自信满满。
他可是为她才这么折腾自己的外观。
“……”
他不会还在记着她说舒天逸长得帅的事吧?这醋吃得不嫌过期?
林宜看着他这一身刻意的打扮,干干一笑,“是洗眼睛,但我现在还要去洗下手。”
手上全是鱼食的味道。
她转身,应寒年从后拉住她,将她拥进怀里,双臂抱在她前面,低头看她,目光深邃,磁性的嗓音里透着宠溺,“怎么,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没什么。”
“我从你进门起那个眼神就知道你有心事。”应寒年在她耳边亲了一下,“说吧,我帮你解决。”
他就不爱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
“真的没什么。”她没说什么,爸爸不让她做事,这谁也帮不了她。
“砰。”
手机从肖新露的手中掉落下去。
刚刚得到的消息,会议上,江娆和林宜站成了一线,让她所有的指望化为空谈,并让林宜找到机会,将她插在运营部的几个心腹全给炒了。
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江娆那边退回八百万的银行消息。
林宜居然拉拢了江娆,她连最后回到林家的一丝希望都没了,全没了。
肖新露站在地上,手指颤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难过的,蓦地,她一把将酒柜上的酒杯、酒瓶通通甩到地上。
酒液洒了一地。
舒天逸见她这副模样就知道会议上林宜没被拉下来,肖新露没了进林家的最后一个机会。“为什么?为什么?”肖新露痛苦地嘶喊出来,“怕人挑刺,我在公司算得上认认真真做事,在林家要陪个半百的老头子睡觉,两年多了,结果到头来,我被赶出局,落个什
么都没有!”
舒天逸听着她的话叹了一口气,肖新露对林家的财产算得上是机关算尽,前两年一直如她所想,一切筹谋得顺顺利利,结果不到几个月,全都垮了。
换他,他也得崩溃。
想想,她也是挺可怜的。
舒天逸从酒柜中又拿出一瓶酒,倒给她,“多喝一点,喝醉了就什么都忘了。”
肖新露仰起头就将满满一杯酒灌下喉,步子踉跄地往后退,眼中满满的都是不甘,“我不甘心,我都付出那么多了,凭什么给我一场空?”
“……”
“我和林宜不过差了五岁,为什么差那么多?她林宜有什么?不过仗了个好出身,厚重的家业等着她,家中管家对她死心塌心,她不用对任何人屈膝,想要什么都有。”肖新露面目近乎狰狞疯狂,“而我呢,一出生除了占了个穷字什么都没有,我也是凭本事进的林家,我年纪轻轻陪林冠霆睡觉,哄他讨好他,到最后就一纸离婚协议打发了
我……那我没了的青春呢?谁来还给我?”
“……”
舒天逸沉默地看着她,继续替她倒酒。
肖新露绝望崩溃,便不停地拿酒灌自己,一杯、一杯又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