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床寻找水,打着呵欠走向楼梯,一步步下楼,薄薄的镂花睡裙裙边贴着白皙纤细的小腿摇动。
下面传来一阵笑声,伴随着一阵刺鼻的尼古丁烟味。
困意点点消散。
林宜蹙起眉,往楼下望去,就见底下的偏厅里灯光明亮如白日,摆着一张麻将桌。
应寒年和三个太子爷正坐在一起,他随手扔一张牌,一抬眸,就隔着道门和林宜的视线对上。
“醒了?”应寒年吐掉嘴里的烟,朝她勾手,“过来。”
剩余三个人纷纷转过头来望向她,见到她时都是一脸惊奇。
“……”
林宜只能将自己刚转回去的双脚又转回来,堆起虚假的微笑慢吞吞地走下去。
应寒年看了一眼楼梯旁边的衣架,无声地示意她,林宜走过去,从上面取下一件他的外套穿到身上,这才走进偏厅。
里边的三个太子爷已经揶揄起来。
“难得啊难得,来这打麻将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发现寒哥金屋藏娇,这可是大新闻。”
“我说上次在visa慈善晚宴上,寒哥怎么由着林家抢东西,原来是麻将要,林家女儿也要啊。”
“哈哈,要不还得说寒哥有手段。”
林宜认出他们,慈善晚宴上这三个人都在,桌上的麻将也正是那价值300万的古代猛犸牙化石牙雕麻将。
应寒年扔出一张麻将,嘴上漫不经意地道,“都把嘴闭牢点。”
“懂,懂。”
三人交换一下眼神,心知肚明。
宣告天下的只能是将来要娶回家的女人,玩玩的自然不能大张旗鼓,闹开了不好收场,这是男人们之间的默契。
林宜当然也听得懂他们这一来一往之间是什么意思,心中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有点口渴。”林宜淡淡地道,“你要喝水么?”
听到这话,应寒年的脸彻底黑了,眼中欲望凉却,从她身上离开,“林大小姐,你第一天跟我?十分钟够我做什么?还是你记成其他男人的时间了?”
说到最后一句,应寒年的眸聚满阴戾,语气怵人。
他身上的气息阴暗得像是要屠杀一般。
林宜被他这种眼神惊到,在沙发上坐起来,细长的腿还搭在他身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一会儿真的还有事情,不如我明天再过来好了。”
反正她这两天不用回家,不用去餐厅。
“这么着急去哪,去你那个十分钟男人那里?”应寒年声音阴嗖嗖的。
“……”
他倒是挺会给自己找绿帽子戴,想象力这么丰富怎么不去做编剧。
林宜无奈地看着他,正要解释,手机忽然响起来,她拿过衬衫盖在身上,这才接通电话,“喂,你好。”
话音刚落,一只大掌就扣上她的肩膀,将她勾进怀里。
下一秒,她握住手机的手上贴过来一张脸,林宜无语地斜过眼去,应寒年竟然贴上来偷听她打电话。
有没有基本的隐私道德感,他想听什么?
“你好,林小姐。”手机里传出一个干净清冽的男声。
应寒年侧目,林宜收到一份眼神绞杀,肩膀上的手死死地握拢,握疼她。
她郁闷地扶额,就听电话里的男声客气礼貌地问道,“是这样,想请问你能按照约定时间前来办理入住吗?这个房型比较紧俏,可能无法为你保留太长时间。”
应寒年的目光一闪。
林宜忙道,“我能准时赶……”
话还没说完,手机便被应寒年抢了过去,他一手托着手机,声音凉凉地道,“不来住了,房间你爱留给谁留给谁。”
说完,也不听对方说什么,应寒年就挂了电话。
“……”
林宜发怔地看着他,心里有种骂街的冲动。
“不住家里,住酒店?”应寒年疑问地睨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