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头孙二蹲在一旁骂道:“你它娘的还有闲心说淡话,你那碗,俺不许你动,饿你两顿,你吸溜得定是比谁都快,尝尝穿肠热是甚滋味”。
刘洪起笑道:“咱们掌盘子的姓刘,俺也姓刘,闯塌天刘国能做得,俺也做得,到那一日俺就将你做成骨烂,叫你尝尝鳖在锅盖下是啥滋味”
院中诸人都惊呆了,半晌,一人方急道:“这姓刘的小子是活腻了,竟敢说孙头领的过犯——”
“屁,他要造掌盘子的反哩,他若和掌盘子的一桌吃酒,是要将鸡头冲着自家哩”
又有人小声议论:“咱们总掌盘子真姓刘?叫啥,刘国能?”。“嘘——,你它娘的不想活了,这是你能打问的,名号叫人知了去,家里情等着刨祖坟,诛九族”
“还不快拿下!”,随着孙二一声喝,几个马夫冲了上来,刘洪起矮身扫倒一人,一肘将另一人击到地上,无耐对方人太多,第三个人迎胸将刘洪起抱住,不想却被刘洪起迎头一撞,那人顿时额角流血,眼冒金星,瘫倒地上。刘洪起又是一脚,踹翻了第四个,余者不敢上前,只见一人飞跑出去,报信去也。
刘洪起疾步到孙二面前,一拳将孙二击倒,躺在地上的孙二满面鲜血。刘洪起用脚尖拍着孙二的脸,道:“知道我为甚打你?”。见孙二不答,刘洪起踩住孙二的胳膊,略一用力,孙二杀猪般叫了起来,喘息着道:“好汉轻些,好汉有何见谕,俺听着哩”
刘洪起又问道:“知道我为何打你?”。孙二道:“是俺低心,吃了三碗”。刘洪起道:“也不是这话,你便是养狗,将肉包子往地上一扔,任由七八条狗抢食咬夺,俺在一旁看不惯,便要发脱你的狗命”
孙二喘息道:“俺懂了,是俺做的不是,好汉见个情分,饶了俺这遭”
刘洪起道:“咋日吹灯,你说病无药,死无棺,俺还当你有三分人心”。孙二闻言,居然不再挨哼,而是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