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丁也知道现场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所以他当然会咬死不说。有些事情,说了跟不说差不多,其实警方都破不了案。
没有人证,没有物证,这案子能怎么调查下去?
当然,警方不让唐丁被保释,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因为这起无头案子就跟两个小时后发生的那起死亡二十多人的案子,如出一辙。
还有那警长一遍遍的询问唐丁用木剑杀人的细节,也旁敲侧击的询问那些被雷劈的焦黑的人的具体死法,不过唐丁口风甚紧,警方没有从唐丁口中得到一点线索,当然唐丁却表现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
这种情况下,唐丁当然不能被轻易保释。
不过就在唐丁待在警署重案大队的第四天,发生了一件事:物证室失窃。
物证室失窃,只丢了一件物品,那就是唐丁的那件拍品:幻镜。
警署的物证室,是保存在押犯罪嫌疑人物品的地方。要进审讯室,首先要把一切个人物品都上缴,警方会登记造册,一一记录在案,等到犯罪嫌疑人转到看守所或者监狱,这些随身物品都会跟随一起走流程,总之,犯人在哪,物品在哪。
尤其是对于法制非常透明的港岛来说,物证室丢失物品,是非常严重的过失。
在港岛警署这么多年,类似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竟然为了偷财物,偷到了警察局。
物证室的封锁其实非常严密,进口的实心钢材门,甚至物证室都没窗,在物证室门外常年有专门的负责人员,虽然达不到红外线金库级别的防盗,但是常人要想进里面盗取财物,可谓是难比登天。
但是就在安保这么严密的地方,物证室竟然被撬了,而且盗贼还打晕了两个值班警员。
物证室其实也没什么好东西,唯独那件古镜最值钱。要知道这面古镜可是刚刚从拍卖场赶了过来的,有明码标价的成交价格,一千万!
如果单轮价格来说,这个价格的东西倒是也勉强值得冒险来偷一把。可是结合之前的丽水湾别墅区人命事件,再有人来偷这面古镜,恐怕就不会是单单为了钱来的吧?
这面古镜害了这么多条人命,且又有人冒奇险来警署盗窃,这东西怎么可能只是价值一千万那么简单?
这次物证室失窃,在港岛这种法制透明的社会,恐怕有不少人要为此背上处分了。
在很多人看来,这古镜就是个不祥之物。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如何跟物品的失主去说?
这件事,困扰了从警察署长到警长之间的所有相干人等。
唐丁面对眼前这位阿sir的提问,呵呵一笑,“这只能说明这群贼很不凑巧,恰好碰上了我,如果抢劫的对象换成我师叔,那他们肯定抢劫成功了,我感觉你们警察局的侦破方向出现偏差了吧?”
对面这位阿sir并没有直接回答唐丁的话,反而认真的看着唐丁,“我想知道,那些浑身焦黑的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不是人体自燃?或者是坏事做多了被雷劈了?”
“呵呵,好吧,唐先生,我希望你再认真回忆一下当时的场景,有些问题我会再问你的。”
问唐丁话的这个重案组组长,出门后问一个刚刚在门外打手势让他出去的警察,“什么事?”
“有人保释嫌犯。”
“哦?谁?”
“港岛丽水湾的吴本源吴大师。”
“他不就是那个唐丁的师叔?而且又是涉案人?他怎么能来作保?”警长边说边给这个警察摆摆手,“你去告诉他,由于他也是涉案人之一,他不能给人作保。”
其实吴本源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不适合作保,不过毕竟唐丁是自己的师侄,他不忍心看师侄在警局这种地方受苦,所以,才第二天就来试试能不能保释。
既然吴本源自己不能保释唐丁,那他就需要联络一些跟自己有交情的好友,让他们来出面给唐丁作保。
就在吴本源为唐丁之事奔走的时候,警方又从这件案子里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
于是警长又再次提审了唐丁,这次警长对案子的进展让唐丁都有些吃惊。
“你前天晚上在那件古镜拍卖现场,有个跟你竞价的人,你认识吗?”
“哦,那你是怀疑跟我竞价的那位?”
“我不应该怀疑他吗?唐丁,你来港岛后的行程我调查过,有可能对你下手的人,估计也就是那个跟你竞价的那位了,怎么,难道你还知道自己有别的仇人?却没跟警方说?”
“哪里哪里,我当然也希望早点弄清楚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我也希望早点把这事解决了。”
唐丁其实知道这件事恐怕跟这位先生拖不了关系,但是唐丁却并不希望警方介入这件事中,唐丁更喜欢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再说了警方对上血族,也不会有太大的胜算。当然唐丁并不是担心港岛警方对上血族后的伤亡,而是一旦警方产生伤亡,那这案子势必难以短时间内解决,而自己就势必要在这警察局逗留些不短的时日。
“既然你也想早点解决,就必须把那人的身份告诉我。”
“怎么,你们警方也不认识他?”
“抱歉,我们这里也没他的资料,按理说这次慈善拍卖会邀请的嘉宾都是有名有姓的成功人士,但是有些人嘉宾却是可以带朋友过去的,这位跟你竞争的人,其实是一位嘉宾的商业伙伴,合作关系,他也只知道他的名字叫雷文,是欧洲人,其余则是一无所知。抱歉,我们警方得到的资料就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