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伯家准备了六菜一汤,吃完饭,唐丁先让父母先回去,他自己就静静坐在大伯屋里,闭目养神。
临近午夜时分,唐丁感觉屋外的气息陡然变化,阴冷一下子就渗了进来。
“来了!”
吸阳法阵启动了。
唐丁一下子就找到了这阵法的来源,阵法的来源是南山。
唐丁在大伯身前走了七七四十九圈步罡踏斗,暂时隔绝了夕阳法阵的影响,然后迅速出门,向着阵法传来的方向奔去。
这里是个小屠宰场。
唐丁在这住了二十年,当然知道这里有个屠宰场。
现在的屠宰场都收归国有,规范多了,很多都脱离人工作业了,人工只管分肉了。可是这不代表没有做屠宰的,这个小屠宰场在这里存在多少年了,这人是这一带村里的坐地户,这一片地是他家的,他就在上面建了房,养了猪羊。
环保一来查,他就说这是养着自己吃的。杀了猪,宰了羊,又有检验检疫来查,他就说这是自己亲戚过来拿点吃。
反正卖就有人来买,现杀猪羊跟冷鲜肉可不是一个味道,好吃的人都会来买新鲜的,解个嘴馋。
政府要没收他的刀和肉,他和他老婆就撒泼,再加上两人又没个子女,在执法的时候也真豁得上去,拿着刀是真敢拼命。
久而久之,反倒是执法的怕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有卖的,有买的,所以这个小屠宰场虽然不合法,但是却也存在了下去。
杀猪之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刀下去,就是一个生灵消失,虽说畜生只是畜生,但是畜生也是要进入六道轮回的。
做屠宰之人,一般都会有损阴德,而且这种屠宰只人,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必须是命硬之人,五行八字硬,才能把这种损阴德的影响减到最低。
这就是为什么屠宰的人,一般都是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原因,体格壮,命硬,还是有些关系的,只有够恶才能镇住那些纠缠的生灵冤魂。
不过很多从事屠宰之人,虽然挣了钱,但是后辈都会或多或少的受到影响。
向唐丁老房南山这个小屠宰场,就是个无儿无女之人,这可能也是命运的报应不爽吧!
现在这个屠夫竟然要用吸阳之法,吸收别人阳气,来让自己死而复生。
这个小屠宰场的院子并不大,院墙也矮。
院子里很安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声响,也没听到有人。
唐丁一个助跑,就跳进了院子。
院子里的场景倒没什么特别,猪羊,也不像狗那么机警,该睡的也都睡了。唐丁穿过院子,往屋里看了一眼,里面的情景却足够让普通人吓一大跳。
屋里横七竖八的插着不少低矮的招魂幡,白棍白幡的中间,躺着一个简易小床,床上躺着正是那个杀猪人。
唐丁再次细心的观察了这个房子,发现气息还跟以前差不多,没见有什么特别不好的地方。
也就是说这房子一切照旧。
这房子出门望山,北面临风,风水不好是肯定的。
但是却绝对不会因为风水不好,而马上让人病入膏肓。
上次来大伯家是大伯母在家,她的语气可不像是要把房子让出来的模样,在唐丁的心中,大伯在家说话根本不算数,所以,唐丁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大伯跟大伯母的想法一样,是想占了爷爷留给自家的这栋房子。
其实大伯家的情况,跟千千万万国人的家庭一样,都是老婆当家,男人等闲不说话,要是当家就当一次大的。
在唐丁心中,大伯的形象又高大起来,逐渐与那个小时候抱着自己用胡子扎他的大伯又重合起来。
唐丁想事的时候,大伯又睡了过去,唐丁轻轻掩好门,走了出来。
“你大伯呢?”唐国庆问道。
“刚睡。”唐丁手中拿着的房本,放在桌上,看着大伯母,“这是大伯刚刚给我的,其实我家现在也买房了,这房子还是你们留着吧!”
大伯母眼中有泪,没忍住落了下来,“哎,小丁,你大伯其实还是很疼你,只是他不会说。你是唐家的独苗,将来继承唐家的香火,这房子我是起了贪念,但是你大伯却一直对我这个做法有意见,这次你大伯也没几天了,我必须尊重他最后这个念想,所以,这房子你就留着吧,也算是留住了唐家的根。”
听到大伯母的话,丁彩霞和堂姐唐心玉都暗自垂泪。
大伯母既然这么说了,唐丁也就决定收下房本。
“大伯,这是怎么突然就病了呢?”
“不知道啊,你大伯病的太奇怪了。我前段时间回了趟娘家,你大伯自己在家,几天前我一回来,就看到你大伯躺在地上,我急忙叫了救护车,结果送到医院,观察了两三天,什么检查都做了的,但是却没检查出任何毛病,幸好是找了个熟人,他说了实话,检查不出来任何病症,还不如回家,在医院花钱是个无底洞。”
“什么检查都做了?”
“对,什么检查都做了,单据都留在医院存根,不过发票在我这,一共花了两万多,没查出任何病症。”
“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有什么病在医院还检查不出来?用不用我在我们单位找个好点的大夫?”唐国庆以前在玉皇顶医院开车,找个好大夫不难。
“我在烟城山医院检查的,找的人是内科副主任,他是这么说的,要不咱们再去玉皇顶看看?”她看着女儿唐心玉说道。
“可以,你去前先把在之前医院检查的单据都去复印一遍,这样能省不少钱。”唐国庆提醒道。
“好。”
“大伯母你从娘家回来后,家里就没什么异常状况吗?”唐丁问道。
“没有啊,哎,不对,有,你大伯住院了,我在医院陪了三天,前天回来的,前天、昨天我睡觉都感觉特别冷,好像窗没关一样,特别特别的冷,我还特意检查了一遍窗,也摸了摸暖气,都一样正常,总有那么一两个点冷的睡不着觉。”
“几点?”
“半夜,具体几点我也没注意,冷的都顾不得看几点了。”一说起那时候的场景,大伯母浑身都抖了一下,仿佛那股冷气又来了,突然大伯母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不过有件事挺奇怪,”
“哦,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