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她毒发的时候,师姐刚好不在。
玉生烟给她喝了药,却找不到内力镇压的法门,看着她五内俱焚、生不如死,在床上疼得打滚,他情急之下,干脆将她爆发的热力直接吸入了自己的体内。
她很快缓了过来,却换了他极尽煎熬。
随着她内力日强,每每毒发时产生的热力也更加强大。玉生烟自身俱是精纯极寒的内力,与吸过来的热力两下相抗,一时间,他全身忽冷忽热,如在烈焰与寒冰中随机转换。
他受不住两股巨大的力量相互撕扯,被折磨得晕了过去。苏醒时,她在他怀里,俩人衣衫除尽。他试着运了运气,发觉体内热力已被她化解,她竟然,用了这样的法子,与他全身肌肤相贴,以最快的速度化去了他体内横冲直撞的内息。
俩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玉生烟虽然性子清冷,却到底做不到老僧入定。他从前不曾与女子相处,不曾牵过女子的手、吻过女子的嘴,而此时,他却这般光景抱着她,一股邪火窜起,异样的感觉顿时蔓延全身。
他燥热难安,浑身都变得发烫,未经人事的男女只要微微动一动,都会让敏感的触碰更加欲罢不能。
他把持不住,终于生涩地一把将她按住,狠狠地吻她,没有技巧,只有渴求。他们浑身轻颤着,他无师自通地不断探求,心中的向往拼命扩大,一双手却紧张得无处安放。
当他遵循着本能,朝心之所向的地方靠近,她沉沉地喘·息着,抓住了他。
“我是……圣火宫的人。”
一室旖旎被打断,玉生烟抬眸静静地看着她。
明月宫素来被奉为正道之首,几任武林盟主都出于明月宫,而这明月宫师祖修习的落霞峰上却住着个魔教中人。玉生烟终于明白,为何师姐答曰“不可说”。
玉生烟自幼不涉江湖,对正邪之分极为淡漠,加之与师姐不可说这般随性之人相处得久了,自然也是十分随性。
她是正道中人也好,魔教之人也罢,他既未见过她做伤天害理之事,喜欢便是喜欢,与旁的事无关。
况且,若她当真是大奸大恶之人,师姐也断不会留下她。
玉生烟虽然这样想着,但是万般柔情一被打断,却是再继续不下去的。他无奈地直起身子,穿好衣衫,又帮她把衣裙拿过来,放在榻边。牺如 suyingwang.net 牺如
她脸上酡红未退,唇上残留着他咬过的痕迹,起伏的曲线在被下隐约现形。他看得血气又再上涌,连忙撇开脸去,背对她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以前他可以不问,如今却终是上了心。
她默了默,答道:“夜未晞。”
那日过后,她便不见了。汜减zOngCaIwenxUe.*COM汜
她学了落英八式,却离开了落霞峰。甚至,一句话都不曾留下,仿佛他对她而言,是个根本不值一提的人。
玉生烟心中不快,拿落霞峰的树撒气,一招“折桂”刺出去,砍倒了整排的香樟。然后,他提了剑下山去寻她,然而人海茫茫,他每次回来都是一无所获。
师姐看着他心烦意乱的样子,劝道:“别再找了。只怕,她是你今生的劫数。”
“为何?”玉生烟知道师姐的卦一向很准。
师姐却依然摇头晃脑,神秘兮兮地答:“不可说。”
他心中更是郁结,这落霞峰的霞光自她来时便失了颜色,如今她走了,这颜色不仅没回来,怎么看着都愈显苍凉。
后来,玉生烟机缘巧合地在离圣火宫总坛不远的一处山脚下,发现了一个坟头。坟头上的草长得又高又密,石碑也旧了,可是碑上刻着三个字吸引了他的目光,惊得他半晌没回过神来。
——夜未晞。
他犹恐弄错了,又寻了附近的山民细细问过,这坟果然是几年前的,算起来,恰是她来到落霞峰的时候。
更有热心的山民说,他当初还曾帮忙掩埋这位姑娘,雪肌秀发瓜子脸,说得竟与她一模一样。
若她当真是夜未晞,那么,从他初见时起,她便已经是个鬼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