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动,小心手上的伤口裂开了。”
“你别动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你哥哥知道你在这里,派人来看你……”
“让他进来,你滚出去。”
秦墨磊走后,连衣从屋外走了进来。
“小姐,几日不见,你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连衣姑姑,你快点儿离开这里,洛城与我有关系的都已经所剩无几了。”
“奥龙阁出了事情,阁主差点儿被人刺杀。”
“哥哥有没有事?”
“没有,幸好没事。阁主排查之后发现窕纤是暗阁的内应,有问题的其他人都已经处理干净了。”
“怎么会是她呢?不应该呀”
“此事虽然诧异,但是事情就是如此,阁主担心你,让我来照顾你。”
“照顾我?不可以的……洛城跟我有关系的人现在已经死伤无数,你不能呆在这里,连衣姑姑快离开这里。”淳于羽突然朝着门外大喊,“来人,送连衣出去。”
“连衣姑姑,你快回去,不要管我,你快走…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阁主让我好好照顾你…”
“你快离开,快离开,你快离开这儿…”
“小姐,你怎么变成了这幅不冷静的样子?”连衣很是心疼地叹了一口气,“小姐好自珍重。”
“我会的,不会的,我会的…会的吧…”
连衣走后,淳于羽感觉自己的身上已经不像以前那般的容易疲倦。她抱紧自己的头缩在床脚的位置,手里紧紧的拽着她和上官骘之间的定情信物——白紫玉佩。
宁寿殿中,南淑仪跪在佛堂之中敲打着手中的木鱼,十年的时间竟让这个只知道相信自己的女人开始偏向佛理,参拜佛堂。
声声清澈缓缓传到疾步走来的秦墨磊的耳边,伴随着秦墨磊脚上的急促脚步声竟别有一番韵味,声声急促居然有些惹人心烦。
“儿臣参见母后。”
“殿下。”墨儿朝着秦墨磊轻轻行礼。
“墨儿先出去吧。”
墨儿出去之后,南淑仪丝毫没有放下手中木鱼的意思,声音有条不紊的继续响彻宁寿殿佛堂。
“母后就算念再多的经,敲再多的木鱼都洗不脱手上沾染的鲜血。”
“墨磊是听说了什么吗?宁安侯府的意外,哀家甚是痛惜。这两个月发生了太多不好的事情,墨磊心中心烦,母后可以理解…”
秦墨磊突然在南淑仪的身后笑了起来。
“墨磊是遇上什么开心的事情了吗?能够和母后说一说吗?”
“多谢母后帮了儿臣一把,儿臣再也不用担心羽儿会离开了。”
“你说什么?”
“她之前对我没有半分的感情,而现在……哼……她的心潜藏了对我百分百的怨恨,她一定会留下的。只有她留下,我才能有机会走进她的心。”
南淑仪敲木鱼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淳于羽的身上太多仇恨了,你们注定不会有结果的。”
“母后不是不管事吗?为什么如今的动作这么多。”
“你十年来为淳于羽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可有领你半分情?”
“她终有一天会领情的。”
“听说她是一个认死理的人,墨磊啊,我劝不动你也要劝说几句。你想要的爱情注定以后走的是伤痕累累的路,不比你这十年朝堂防备容易好走,你确定能够接受那一路的荆棘之刺吗?”
“更难的路我都走了,更何况这是我奢求了十年的机会,我永不放弃。只要我在这个世上存活一天,这天下和心爱都得在我的身边。”
“小时候,秦宁成总是说你像极了我,我看你才是像极了他,都是同样的痴心一片,不计后果。”
秦墨磊大手一拂,“母后喜欢清静,儿臣便不打扰了,儿臣告退。”
南淑仪敲木鱼的声音再次响起,“自己多注意南家兄妹和秦墨殇,对他们,自己使用得当就好,可别到头来养虎为患,被反咬一口。”
“多谢母后提醒。”
“以后别让人来打扰我,你们兄妹我都不想见了,我需要清静。”
“是,一切就按照母后的意思。”
夜晚星辰矮矮,月色缭乱在天边却照不穿众人的心思。
秦墨殇亲自给裴沁萱选择了一块风水宝地——翡翠峰,那座荒山景色宜人,足以俯瞰整个洛城。一座孤坟就这样在峰顶伫立,牌位上面被秦墨殇写上了——秦墨殇之妻五个字。可转念一想又不太妥当,只好将上面的字重新抹去,丢下悬崖,换上了一块无字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