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上,上官骘不解得问自己的父亲,“爹,刚刚?”
“不该问的别问,人老了之后总是格外的念旧,念旧人忆旧事。宁贵妃娘娘是皇上心中的痛楚,宁嫔和当年寒梅雪舞的宁贵妃娘娘长得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犹记得五年前如意楼的选花魁,宁嫔凭借模仿宁贵妃娘娘的寒梅雪舞脱颖而出。”上官鸿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顿下来。
“阴谋。”
“为父也曾想过,私下多番查探,还去问了一遍奥龙阁的阁主,可得到的结果都是若月身家清白。”
上官骘顿时明白了刚刚饭桌上尴尬的事情,“这五年洛城的事情儿子知之甚少,宁嫔独占鳌头,那姨母呢?姨母在宫中的日子岂不是举步维艰?”
“兰贵妃娘娘如今的地位位同福后,这个宁嫔也算是规矩,安守本分的扮演着宁贵妃的角色,倒是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浪。”
“儿子明白了。”
上官骘转而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不过,那只玄铁箭的事情为何不禀告圣上?”
“皇上这辈子的心病除了南家就是暗阁,他如今好不容易有些安生的日子,若是继续提起暗阁,恐怕皇上又要熬心熬力了。皇上年纪大了,操劳不得,况且,这件事情还没有坐实,等我们查清楚之后再说也不迟。”
“儿子不明白,圣上只对爹爹知遇之恩,爹爹怎会为他一生操劳?”
“我和皇上从小一起长大,那可是比亲兄弟还要亲近的关系,他以江山相托,我以仕途相抵,这是为友之义;他以千钧信任予我,我以殚精竭虑和鞠躬尽瘁相报,这是为臣之忠;他对我知遇之恩,我对他倾囊相助,这是知己之心,这三样随便一样都足以让我付出一生的心血。你现在也算是独当一面的沙场将军,你不喜朝中争斗没有关系,为父只求你日后尽可能站在皇上这一边,就凭他对上官家从不猜忌。”
“爹爹,儿子明白了。”
“吁”马车停在了丞相府的门前,小厮一句话打断了马车上父子二人的谈话。
“大理寺办案,无关人等火速撤离。”
如意楼中,大理寺卿封溯突然带人包围了如意楼,封溯身边的那些人不由分说就要带走淳于羽主仆三人,阿南出手将前来抓捕的几个捕快给打伤在地,同时将淳于羽和楠阅护在身后。
封溯的一个手下从淳于羽的包袱中搜到了一支箭,那是五年前淳于羽特地留下的暗阁一支箭。
封溯开口让打斗的捕快停手,“这位公子,在下是大理寺卿封溯。公子在上官家行刺,如今证据确凿,还望公子配合与我们走一趟。”
淳于羽一身男装,昂首挺胸的伸出自己的手想要将自己的东西给拿回来,“你不该乱动我的东西,你很没礼貌,还给我。”
“公子,请随我们走一趟。”
淳于羽给阿南使了一个眼色,“阿南。”
阿南说时迟那时快从封溯的手中抢回那只箭,封溯的手下却在这个时候从淳于羽的背后突袭,眼看着就要伤到楠阅的时候,淳于羽将楠阅拉过来,自己的手背却被砍了一刀,黑色的血从她的手背流出。
“小姐。”楠阅将自己的手绢按在淳于羽的手背。
“我没事。”淳于羽按着自己的伤口看了一眼封溯,“我不喜欢衙门,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清楚就好,别动手动脚的。”
“谁让你们妄动的,回去自领二十大板。”封溯语气严峻的看着那几个不听命令行事的人。
封溯缓和了自己的语气,“本官依律做事,还望公子不要为难,随我们…”
“走一趟?”淳于羽轻蔑的看了一眼封溯,“堂堂大理寺卿只有这么一句话吗?”
淳于羽看了一眼阿南手中的箭矢,“你们难道是在上官家捡到了一模一样的箭矢才会认定是我吗?就凭借这么单薄的证据就想要冤枉我?”
“冤枉与否只看证据,这箭锋选用的是玄铁,不是寻常人家就能找到的东西。”
“我要看那只箭,若是你的证据箭矢与我的箭矢一模一样,我便随你走一趟。否则,你若是硬要带我走也是带不走的。”淳于羽抬眸看了一眼阿南。
封溯从未被人如此对待,奈何自己身边的手下没有一个是淳于羽身边那个哑巴的对手,只能将箭矢交给淳于羽比对,自己则是站在淳于羽的身侧伺机而动。
淳于羽摸了摸两只箭矢的质地,那是一模一样的质地,上面的雄鹰图案也是大致的相似,几乎可以说全都是一模一样。可让淳于羽感觉奇怪的是,两只箭矢的的重量轻重不同。
趁着淳于羽查看箭矢的时候,封溯突然抽出自己衣袖中的匕首架在淳于羽的脖颈之上,“公子,请不要为难我们,请随我们走一趟。”
淳于羽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轻蔑没有半分的消减,“我以为朝廷的大理寺卿应当是一个正人君子,看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君子不可面量。”
“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淳于羽痛惜的吸了一口气,也拿出了上官骘交付给自己匕首对上封溯的脖颈,行进的过程中淳于羽的脖颈不小心被划开了几道血丝,封溯银色的刀刃沾染着淳于羽的红黑。
淳于羽因为自己的动作扯开了自己手背的伤口,留下的鲜血染在自己的袖口,“嘶封大人,你的动作可是没有我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