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阿南驾着马车朝北尾的方向驶去,一路上逃难的难民淳于羽掀开帘子就能见到一些,那些惨兮兮的样子和十年前余姚的那些难民简直是一模一样,但这次的情况更加的糟糕,这些难民之中还有一些断手断脚的残疾人,这战争的威力比天灾还要更加的巨大。
来到北尾和陇西交界的离关(离关之后便是北尾之处),守关的澜沧将军杜明知将淳于羽一行人给拦了下来讨要通关文书,淳于羽从包袱中拿出自己先前仿制的通关文书交付给守将杜明知。
杜明知看了一眼文书之后眉头一皱,“来人,将奸细给我抓起来。”
说罢,一群将士从离关的城门冲出来围住了淳于羽的马车。
“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商队的通关文书,我们是南国首富王家的商队,南国遇澜沧和北国的战争毫无关联,你乃澜沧守将,怎可伤南国和澜沧两国邦交和气?”淳于羽紧紧地拽着自己的手,手心止不住的冒汗。
杜明知讲通关文书丢在地上,“你这是伪造的东西。真正的文书除了南国的玺印之外还当有澜沧各处通关守将的玺印加盖。你这文书什么玺印都有就是没有本将军的玺印,说明你并未从离关经过,何来返回之说,你的文书一看就是假的,给我抓起来。”
“慢着,杜将军。”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淳于羽的耳朵之中,淳于羽抬头一看,城墙之上居然站着自己几天前救过的一个男子——林鹤鹳。此时的他一身铠甲,英气逼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身狼狈的淳于羽。
杜明知居然朝着林鹤鹳的方向微微行礼,“林将军,这个奸细伪造文书企图混入我国。如今两军交战在即,断不可掉以轻心。”
“还记得六天前这位小姐带着车队从离关经过的时候是本将军亲自放他们过关的,那一次你恰好正在迎接先锋上官将军无暇分身。本将私自做主违抗军令,还望将军恕罪。”林鹤鹳的眼神停留在淳于羽的脸上,自己的话语却是说给一旁的杜明知听的。
杜明知看着那个官阶比自己还要多上两层的将军,不敢轻易得罪,只好松口放行,“将军擅断守将之事当罚军棍二十,饶是将军乃是元帅的副将,本将也无法枉顾军法。”
“本将自当领罚,还望杜将军莫要为难底下的小姐。”
“那是自然。”杜明知拿出腰间的玺印,捡起文书在文书上面加盖两个,意为一来一回都有玺印在上。随后,他将文书交还给淳于羽,“王小姐请。”
淳于羽接过杜明知递过来的文书,抬眸与城墙之上的林鹤鹳双目相对,她在恍然间似乎看见了林鹤鹳的一抹浅笑,不明意味的笑意让淳于羽没来由的感到可怕。
淳于羽朝着杜明知和城墙上的林鹤鹳微微行礼,“小女王氏多谢将军了。”
随后,马车随着身后的一记绝尘扬长而去。至于说为什么各个关卡的玺印都有但是离关的却是没有,这是因为淳于羽是第一次挑选陇西经由北尾这条路,以前淳于羽总是挑选北尾另一侧的阚西之路,先是翻山越岭半个月,跨越大片的荒原,不经澜沧的富庶之地前往南国。那条路艰难重重,是以选择那条路的人少之又少。